&esp;&esp;还有个头戴小白花的姑娘,坐靠在一扇门边,似乎是流民,领了晚上的任务,在护灯,她眼眸沉静,眉结轻愁,寂夜也难掩姝色,可不就是白天差点摔倒,被王昂扶过的姑娘?
&esp;&esp;小巷有人脚步匆匆经过,带起凉风,她手即刻微抬,将小小灯盏笼住,烛光跳动了下,继续安静燃烧。
&esp;&esp;“是你?”
&esp;&esp;王昂看到她,脚步停住。
&esp;&esp;他一直行走于街道坊间,处理各种杂事,最清楚东西南北街这些小团队的策略和任务计划,一般跟着做晚上这种工作的,大都是纯粹的新人,新进定城的流民,还未安置好,没地方住的。
&esp;&esp;暗夜漫长,最是熬人,一个姑娘家……
&esp;&esp;“你要不要……”
&esp;&esp;一句话尚未吐出舌尖,就转了方向,王昂缓声道:“我帮你安排个住处?”
&esp;&esp;那姑娘安静看他,没说话。
&esp;&esp;王昂拿出自己腰牌,给她看:“我是分管流民诸事的吏员,安排你们本就是我的本职工作。”
&esp;&esp;那姑娘站起来,端端正正行了礼,蜷首微低,鬓侧小白花醒目:“多谢大人。”
&esp;&esp;王昂:“你这是……”
&esp;&esp;“哦,”姑娘摸了摸鬓侧小白花,“亡夫忌日将近,总恋其好,夜不能寐,倒也未觉苦,大人公务操劳,夤夜未眠,芨娘不敢轻扰。”
&esp;&esp;隐秘幽巷,轻曳烛光,暗暗滋生却不知所起,不能轻诉,不被看到的柔情……或起于幽暗,熄于幽暗,不为人所知,或起于幽暗,爆发在幽暗,炽热燃烧。
&esp;&esp;红尘间最热闹,无非痴男怨女。
&esp;&esp;祝卿安怎会错过,看得津津有味,手边就差一把瓜子。
&esp;&esp;王昂的缘分,原来在这位身上?可惜这姑娘头上戴着朵小白花,本身却不是小白花,这个面相……王昂怕是会吃些苦头啊。
&esp;&esp;正聚精会神,肩头被轻轻拍了一下。
&esp;&esp;祝卿安吓了一跳,回头一看——
&esp;&esp;罪魁祸首来了!
&esp;&esp;萧无咎穿一身黑色劲装,身材倒是被显露的极好,宽肩劲腰大长腿,胸肌都勒出了漂亮弧度,让人很想试试手感,可这种时间,这种装束,就差同色三角巾蒙面了,真作贼去了?
&esp;&esp;“你……来寻我?”萧无咎看着面前少年,眸底映着檐下暖灯,有几分柔软。
&esp;&esp;“不然?”
&esp;&esp;祝卿安立刻竖眉指责:“你看看谁和你一样,这么晚了不回家,还在外面浪! ”
&esp;&esp;萧无咎看了眼巷子里……虽说不若白日热闹,但也处处有人影。
&esp;&esp;当然堂堂中州侯,这点情商还是有的:“我的错。”
&esp;&esp;干脆利落,又真诚恳切。
&esp;&esp;祝卿安:……
&esp;&esp;不是,你怎么不狡辩?这我要是骂下去,岂不显得我很没风度?
&esp;&esp;就在此时,巷子前方一阵惊呼,像是参与比赛的攻防双方搞了点什么事,但有巡查兵迅速赶到镇住,闹不出大事,不过肯定是要忙一阵的。
&esp;&esp;他又想起了这个比赛设定,人们对金子的追逐与热情。
&esp;&esp;萧无咎看出来了:“不必担心,你的提议很好。”
&esp;&esp;但随着他的话,‘哐’的一声,附近原本黑灯的人家亮起了灯,大声骂街,说被吵到睡觉了,老人吃着药身体不好,孩子明日天亮还得上学堂……
&esp;&esp;祝卿安心虚……心虚不了一点!
&esp;&esp;“还不是为了你这个中州侯!”
&esp;&esp;“我的错,”萧无咎仍然干脆认错,面带微笑,“辛苦卿卿了。”
&esp;&esp;祝卿安:“你笑什么?”
&esp;&esp;萧无咎收了笑:“没什么,只是在想,怪不得你能和谢盘宽做朋友。”
&esp;&esp;“你在内涵我先发制人骂人甩锅是不是?”祝卿安绷着脸,“我记住了,你骂宽宽了,看我不让他骂哭你!”
&esp;&esp;萧无咎仍然:“好,让他骂我,把卿卿的份一起带上。”
&esp;&esp;祝卿安:……
&esp;&esp;“你这样搞的好像我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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