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人族没有败。”商悯走到了他面前,她的军靴上也是可怖的暗红色,行走之时盔甲碰撞,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盖过了沉重的脚步声。
&esp;&esp;因穿着不便,她为与郑留平视单膝跪在了他面前,手放在他肩头使劲,强令他抬起头来,看着她的面孔。
&esp;&esp;“人族没有败,那么你也不会败。”她平静道。
&esp;&esp;“我已经败了。”郑留心底死寂。
&esp;&esp;“你也是人中一员,归属人族。”商悯盯着他,“看着我!事到如今,还要将目光放在国与国之间吗?与妖的战斗,才关乎人族真正的存亡!”
&esp;&esp;她手捏得郑留肩膀生疼,语气加重,带着深切的期盼,“师弟,何不做个真正的王?为人而战,为人而死?”
&esp;&esp;郑留抬起头,望着她。
&esp;&esp;他想起在大学宫时,她常常与他辩论政事,有很多次她都皱着眉告诉他:“师弟,天下顺治在民富……”
&esp;&esp;他听进去了,但就听进去了那么一点,只把这作为御民的手段罢了。
&esp;&esp;结果他发现,师姐是真心实意这么觉得的,似乎也身体力行地这么做了。武国被她治理很好,已被占领的梁国部分国土,民众也对她十分顺服,武国大军缺粮,竟然有民众愿意主动将家中余粮借出……简直匪夷所思,世所罕见。
&esp;&esp;什么是王?什么才是真正的王?
&esp;&esp;难道他郑留不是个真王吗?
&esp;&esp;“在师姐看来,愿为民而死,便是真王?”郑留向她确认着什么。
&esp;&esp;“不是全部,可是若王不愿奉献,民众又凭什么为王卖命?”
&esp;&esp;郑留此言并非质问,只是在单纯地表达疑惑。
&esp;&esp;他指向地上的献祭大阵,又问:“既然如此,师姐愿献祭此阵吗?”
&esp;&esp;“愿。”
&esp;&esp;“为何不去?”
&esp;&esp;“时机不对,人选也不对。”
&esp;&esp;“时机不对……人选只能是我?”郑留再次求证。
&esp;&esp;“其一是需要灵圣血脉,其二是……献祭的人需要是我可信之人。”商悯眼神中包含着万千情绪,似乎所有想说的话都在这几句话之中了。
&esp;&esp;郑留愣愣地看着她,再没了言语。
&esp;&esp;“让我去,不是不行。很多年前我这一支祖上也跟灵圣的其中一支后人联过姻,但是那是太久之前的事情了,我不能完全确定我去是否有用。”商悯道,“以及我出生得太晚,要扭转局势,得挑选出生时间更早的人,此人身份也要合适……”
&esp;&esp;“我们同年出生,生日也是同月。”郑留不解。
&esp;&esp;商悯站起身,默默往旁边跨了一步,露出后方的另一个祭台。
&esp;&esp;郑留所在的地方是阵眼,是献祭之人需要站的地方,与之相对的一处祭台,是“受祭者”需要站的地方。
&esp;&esp;一个大阵中需要站两个活物,才能将之完全启动。
&esp;&esp;郑留明白了……他只是人选之一,商悯还有第二个人选。
&esp;&esp;“灵圣所布的乾坤逆转大阵,里面积攒了两千年的魂魄,全部燃烧……恐怕也只能支持它逆转四十年左右的光阴。”商悯幽幽道,“我们必须分秒必争。”
&esp;&esp;如果是将时间逆转到四十多年前,那个时候不管是商悯还是郑留都没有出生。
&esp;&esp;郑留终于明白了,他脸色苍白:“这个大阵能将献祭之人和受祭之人一同送回过去?我的人生会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esp;&esp;“是。”商悯颔首,“你的灵魂,应该会回到你幼年的躯壳中。”
&esp;&esp;“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郑留惊疑地看着她,“我知晓所有,而你一无所知,二十五岁的我什么都习得了,可那时候的你还是个无知幼童!”
&esp;&esp;商悯轻轻笑了,“是吗?或许吧。”
&esp;&esp;她接着道:“但有一点不确定,这个大阵在两千多年间被磨损了,阵线有所残缺,刻画阵线的材料已经搜寻不到……在扭转乾坤的过程,可能会发生点无法预料的情况,或许灵魂会撕裂……或许会导致回溯之人记忆不全。”
&esp;&esp;“可这不能阻挡你试一试的决心,是吗?”郑留凝视着她,“告诉我,我是祭品,那你选定的受祭之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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