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珠儿的内心露出胜利的微笑。
&esp;&esp;因为殿下没有直接杀了她……这就好……这就说明还有挣扎的余地。
&esp;&esp;谭闻秋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俯视着她，眼中再也没有任何痛惜和怜悯，连纠结和犹豫也一同消失了。
&esp;&esp;“我知道你会杀碧落。但是在你真正做这件事之前，我依然是对你抱有期待的，某一瞬我竟然自欺欺人，觉得你不会去杀她。”
&esp;&esp;白珠儿原本充满成算的内心，突然被她的话语击穿了一个洞。有那么一秒，她脸上一片茫然，仿佛所有的算计都从那个洞里漏掉了。
&esp;&esp;她以为，殿下会立刻问，事出有因的因是什么因……她是不是有投靠什么势力……
&esp;&esp;可是殿下开口，首先说的是碧落。
&esp;&esp;她表情扭曲了，忘记了心里的谋算，抬头望着谭闻秋：“殿下……没有救下碧落吗？”
&esp;&esp;白珠儿早已知道了答案，碧落死了。
&esp;&esp;她走的时候碧落还留了一口气，殿下出于权衡没有救碧落。殿下一定很痛苦……痛苦就对了，不痛苦，她该怎么拿这件事情来刺伤她呢？
&esp;&esp;而殿下果然一如既往地……好懂。
&esp;&esp;她也果然被白珠儿的话语刺伤了。
&esp;&esp;可是殿下没有质问她，她的眼神沉默着，表情空白着，好像所有的话语和情绪都随着漫天的冰粒坠落到了地面上。
&esp;&esp;最终她问：“早知逃不掉，为什么还要杀碧落呢？”她望着白珠儿，又像是在问自己，“早知道你会跪在地上求我原谅，我又何必对碧落见死不救？”
&esp;&esp;结果，白珠儿没逃掉，谭闻秋也没有因隐忍获知白珠儿留在宿阳的真正目的。
&esp;&esp;算来算去，退回了原点，什么都没得到，甚至还失去了。
&esp;&esp;满盘皆输。
&esp;&esp;也许是因为伤势过重了，白珠儿脸上涌起一抹殷红，猛地吐了一口血。
&esp;&esp;谭闻秋平静道：“说吧。你可以开始辩解了。”
&esp;&esp;白珠儿闭上眼睛，收拢漏掉的思绪，让各种成算和计谋重新回到她的脑海中。
&esp;&esp;她颤抖道：“殿下，珠儿有难言之隐……”
&esp;&esp;谭闻秋眼睛豁然睁开，“是谁下的？！”
&esp;&esp;白珠儿有口难言，只祈求地望着她。
&esp;&esp;谭闻秋转身踱步，脚步忽然顿住，回首问：“敌人是人？”
&esp;&esp;白珠儿眼神闪动。
&esp;&esp;谭闻秋吸了一口气，勃然变色：“是妖！”
&esp;&esp;是谁？会是哪只妖？
&esp;&esp;此妖修为必然不差，珠儿修为有五百年，能完美控制住这样的妖，那么对方的年龄起码是以千年计的……可是两千年间新诞生的妖，每一只妖都是她点化的。
&esp;&esp;如果不是两千年间新诞生的小妖，那么对方就只能是两千多年前活下来的老妖物……能有本事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藏两千年，想必不是等闲之辈。
&esp;&esp;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到底是以什么手段蒙蔽了天机，并且小心翼翼地绕开了她的视线……对方藏在何处，托身于哪个国家？还是说对方根本就是单打独斗，没有借助人族的力量？
&esp;&esp;谭闻秋仔细想了自己掌控力最弱的几个国家。
&esp;&esp;武国、翟国……
&esp;&esp;难道那不知名的妖藏身武国？极有可能！这一系列的局势都有武国在背后推动。
&esp;&esp;翟国？似乎也大有可能。
&esp;&esp;那不知名的妖能逃脱天柱的束缚，想必手段极其诡异，哪怕是上古时期，放眼天下，也少有那样的强者。
&esp;&esp;对方难道也是圣境……或者再往上猜，对方是那屹立不倒的三皇之一？
&esp;&esp;“是否和武国相关？”谭闻秋沉着脸问。
&esp;&esp;白珠儿怀疑苏蔼确实和武国有关，因为在久远的年代对方的老巢就是在北地，天柱也把她给封在了北地。
&esp;&esp;可是她目前还不敢透露苏蔼的事。
&esp;&esp;谭闻秋看出她反应不对，轻微吸了一口气，声音中添了几分确定：“翟国。”
&esp;&esp;白珠儿如释重负，委顿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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