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除了睡觉的时间都待在一起,该讲的话早讲了。
闻汐驰洗完澡,久违地给自己倒了杯酒,红褐色的液体带着辛辣的气味。客厅的窗户被打开,山风慢悠悠地带起窗帘,放在茶几上的酒杯,不一会就凝了一层水珠。
他拿起酒杯仰头喝了口,喉结滑动时,目光侧移向下方端坐的池星熠。
他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也刚洗完澡,头发还泛着潮意,风吹过他时,宽大的白t贴合在他身上,额前的碎发微微晃动。
好像瘦了点。
闻汐驰眉心微微跳了下,总觉得池星熠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平静,但到底他是个把酒杯放下,桌子上立马留下一圈的水渍,他开口道:“困了没?”
池星熠身子颤了下,才缓缓转过头来看他,眸中闪过丝迷茫,没听清他问了什么,“刚刚在想事情,你说什么?”
闻汐驰伸手揉了把他脑袋,把他额前的发往后顺,也一屁股坐了下去,像是没长骨头一样歪向那边,把脑袋埋池星熠颈窝里。
闻汐驰带着酒精气味的呼吸洒在他皮肤上时,没完全干透头发扫过他锁骨。池星熠没有像之前一样脸红,反而闭了闭眼,身子也朝他那边歪去。
他脑子里没太多想法,只是觉得闻汐驰的温度能让他闹哄哄的脑子安静下来。
闻汐驰似察觉到他的难受,伸手环上他,“星星,一次成绩不重要,如何正确看待失败才是你应该是你这次最大的收获。”
池星熠是个胜负欲特别强的小孩,就算是练习赛他也都全力以赴,一丝不让。
现在在这种比赛游出这种成绩,难受是肯定的。
但在运动员那么长的运动生涯中,成功不一定常见,失败才是常伴。池星熠天赋在短距离上的天赋很高,身体条件比闻汐驰还要好上很多,人又勤奋得不像样,所以从入队以来,他一路上走得很顺,在稍微大一点的比赛中他从未输过。
之前闻汐驰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怕池星熠失败后会很难过。
池星熠和他不一样,他自己那颗心天生就是缺一窍的,这一刻气愤至极,下一刻他就能抛脑后去,大不了再给别人泼一盆脏水——闻汐驰游不好必然是教练的错。
池星熠表面瞧着冷冰冰,实则心思敏感细腻,骨子里又是强韧的。什么都明白,什么又都藏着掖着,靠着自己硬扛过去,会很累。
闻汐驰关于如何引导正确的胜负观,他看过不少资料,再结合身边那么多的案例,叫他写一篇几万字的论文他挤挤也能写出来。
但面对垂着眸安静靠在他肩膀上的池星熠,他什么大道理什么胜负观都说不出来。
输了难过是件多正常的事。
闻汐驰看不得他这副样子,侧眸盯着他的眼睛看,还好,没哭鼻子,就是眼尾都耷拉下来了,瞧着有点可怜。
池星熠没应,他也就没再说。两人靠了一会,闻汐驰摸了摸池星熠的手脚,察觉到他手脚冰凉,微微皱了下眉,直起身子,“好了,去卧室吧,有点冷了。”
两人都累极,洗漱后熄灯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闻汐驰做了个梦醒了,下意识伸手去找人,却探了个空,旁边的位置冷冰冰的,不像是睡过人,他忙睁眼。
卧室点了盏小夜灯,是闻汐驰怕池星熠不熟悉这醒了再磕了碰了,特意点的。微弱的灯光让闻汐驰勉强能看清,小小的卧室一眼就能扫到头,哪有半个人影。
闻汐驰起身打开卧室门,客厅没开灯,不过屋外路灯皎白也能看得清,窗边赫然有个人影。
山风把白色纱帘高高吹起,发出呼呼声,片刻后,纱帘又重重落下。
池星熠双手抱膝,望着窗外,也不知坐了多久。纱帘的舞动也干扰不了他。
又一阵更猛烈的山风带动他额前的碎发,纱帘也被带的格外的高,“砰砰砰”发出布料和风搏斗的声音。
池星熠终于听到了声音,他目光呆滞地仰头看向纱帘,风把他身上有些宽大的睡衣吹得呼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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