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不该走下去。
这是宋也川对他灵魂的拷问,足以让他感到?羞愧。
他冷冷地盯着何藜:“本官再问你一次,你知不知罪?”
“我是户部的人,你有?什?么?权力质问我?”何藜勉强道,“你以为我怕你不成?”
宋也川似乎冷淡地笑了一下:“这种事?便是楚王殿下也护不住你。回了京城,你既犯贪墨之罪,又?污蔑官员,怕是要举家获罪,除却这些,你还做过哪些事?你自?己清楚。”
何藜转过身,宋也川正倚着墙看?他。
何藜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这个人,直到?今天。
宋也川眼眸如水,神情冷淡,长发披散在身侧,看?向他的目光好?像可以洞察一切。
“到?底是我轻视了你。”他嘶哑道。
在他心里,宋也川只是一个读圣贤书的文人,又?这样的年轻。却又?一步一步,被他谋算。
就连秦子理这样的人都被他算入其中。
东厂狱,想?到?这三个字,足以让他两股战战。
他看?着秦子理和宋也川二人,猛的将藏在指间的毒囊塞入口中。
宋也川的瞳孔猛地一缩,他上前一步,隔着栅栏抓住何藜的衣领:“说,霍时行在哪?”
鹤顶红发作得极快,有?鲜血从何藜的口中流出?,他古怪一笑,用气息般的嗓音幽幽道:“死?了……在树林……”
说罢,他的身子缓缓软倒下去,眼中彻底失去了光彩。
窗外暴雨如倾,云层叠卷,压抑而低沉。
宋也川在窗边坐了许久,温昭明在他背后?也站了许久。
室内没有?点灯,宋也川的身子,像是一个依稀又?朦胧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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