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温暖的香气柔柔的飘来,宋也川张了张嘴,过了很久才轻声?说:“殿下恕罪。”
他这幅样子很有趣,似是紧张又?似是羞涩,总让温昭明?生出几分想要挑逗他的心思。
“你?叫不出我的名字,不如?叫我宜阳,平日里父皇和皇兄也都是这么叫的。”
宋也川又?沉默了。温昭明?等了他一会,见他迟迟不开口?,正要佯装生气,却见宋也川突然轻声?唤了她一声?:“宜阳。”
他耳珠有些红,微微抿着嘴唇却又?不敢看她。
温昭明觉得满意, 亲热地叫他:“也川。”
“你想不?想出?去走?走??我记得你曾认识一个住在静慈寺中?的朋友,为何不?见你去见他?”
宋也川的意识在停留在公主柔声?轻唤的那一声?也川上,愣了一下?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马上要参加秋闱了, 上周我去过一次,他全心?扑在书本上,我去得多了,反倒是打扰了他。”
“秋闱啊。”温昭明啧了一声?, “你觉得他能中?吗?”
“若论学识,大概是够的。”宋也川忖度着说, “只是池濯此人太过刚正,官路只怕很难走?得长久。”
温昭明很喜欢看宋也川安静思索的样子, 仿若天地间只余下?他清静安宁的嗓音。
马车停在府门外,温昭明扶着冬禧的手下?车,然后回过身向宋也川伸出?了手。
他犹豫着搭上去, 借着温昭明的力气走?了下?来。
“《遐地说》已经修完了,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除了《遐地说》之外, 还有很多别的书。明日我去一趟琉璃厂, 看看能不?能碰到孟大人。到时候问问他。”宋也川沉吟着说道。
“哪有那么麻烦, 你想见他我替你给他下?个帖子。”
“多谢殿下?, 但不?用了。”对上温昭明不?满的目光, 宋也川垂下?眼睛改口,轻声?说,“宜阳,孟大人是纯臣, 我不?想让别人觉得他和我还有往来。”
就算他自己?不?承认, 温昭明相?信,他从始至终都不?会忘怀在翰林院的那三年。
孟宴礼说得没错, 在宋也川温和又澹泊的外表之下?,他时刻保有着宁为玉碎的决心?。
宋也川在琉璃厂等了一个上午,并没有如愿等到孟宴礼。
眼见日头近午,他缓缓向公主府的方向走?去。
一队兵马急匆匆地从宋也川的身边跑过,他们?的身上带着冷冽和肃杀的况味。他们?的衣着,宋也川看着觉得很谙熟。
这群人都是东厂的人。
他冷眼站在路边看他们?急匆匆地走?过,为首的一个似乎是锦衣卫,身上还穿着一身飞鱼服。
早些年里,东厂和锦衣卫各司其职,互不?干涉。随着两个机构风头日盛,逐渐变成了相?互瓜葛又纠缠的复杂关系。能看到这二司一同出?马,只怕不?是个小事。
那个锦衣卫拿出?一张纸,贴在了专门布告的墙上:“这是昔年万州书院的余孽,你们?若看到此人,即刻向本官禀告,本官重赏。”
隔着人海宋也川缓缓看去,这封布告上画着一个年轻又瘦弱的人像,脸有些陌生,宋也川并没有见过。
他踅身向外走?,绕过琉璃厂前街,一个人慌不?择路地摔在他的面前。
宋也川上前一步欲扶他起?身,下?一步却?又猛地愣住,眼前这人,分明就是方才画像上的那个人。
那人似乎是认出?了他,猛地跪伏于宋也川的脚边:“宋先生,你是宋先生。”
见宋也川眼中?有茫然之色,他立刻小声?说:“我是白闻,您忘了吗?”
宋也川缓缓退后半步:“我不?认识你。”
那人似哭似笑,好像十?分激动的模样:“终于能见到您了!我一入京就有一群人想要抓我,一定是因为我手中?有林惊风写的书稿,我把手稿给你,你快藏好,这样我就算被?抓住也无憾了。”
眼前的少年看上去比宋也川还要更小一些,他眼中?含泪,看上去当真是急不?可待的模样。
宋也川藏在袖中?的手握成拳:“你认错人了。若真是重要的东西,就不?该随便?交给任何人。”说罢,他不?再回头,沿着朱雀街向北面走?去。
身后那人似乎跑了几步,又摔在了地上。方才走?远的东厂人马和他擦肩而过:“是他吗”
“没错大人,就是他!”
这群兵甬将那个叫白闻的人摁在地上,似乎在厮打。
白闻的痛呼声?声?入耳。
宋也川的每一步,都仿若走?在刀尖之上。
若是在过去,便?是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他都决计要试一试。但如今,他有了自己?的软肋。
这一切实在是太过机缘巧合,让他从内心?深处怀疑是一场阴谋。那些匍匐于暗处的人,挥舞这阴暗狠毒的刀锋,不?知道剑光直指的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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