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乾看了半天,觉得徒弟笨手笨脚,于是亲自在墙上靠了两条钢块作掩护。
初九问:“假石头就这样放在外面吗?”
“做戏做全套,先去外面假装卸货,然后把它和其他东西堆在一起。”
“不愧是师父,想得真周到。”初九手脚麻利,很快将事情办妥。
段乾满意道:“就等贼上钩了。去,打一壶酒,再买两斤酱牛肉,咱爷俩今晚不用熬了,吃顿好的,直接睡觉。”
……
一夜过去,初九打着哈欠走到院里,定睛一看,石头仍在。
他心里一阵失落。
掏出角落里的容象仪,他了无希望地放着昨夜影像:将满的月色清亮,前半夜一切正常,有只猫儿踏入院中,它去后厨作乱。
“果然,根本不是吞金兽。”
记录到后半夜,几丝不起眼的黑气从天而降,它缭绕在石头周围,盘旋许久后,朝城北方向退散。
“去桃源居。”段乾神色凝重地站在初九后面,“快。”
作者有话说:
线索
段氏器行位于繁华街道, 入夜后,墙外是喧嚷夜市,即便不点灯, 后院还是能被外界蔓延的光辉笼罩,虽然相对于白天较暗,但足够看清那缕黑雾的状态。
“祸妖、怨灵、魔族以及一些异兽,仅凭影像无法断定这东西的来源。”墨心竹反复确认几遍, 院里除了微薄几缕黑雾, 没有发现其他异常。她放下容象仪,又去野猫觅食的厨房转了转,那只猫儿将案板上的肉渣吃得很干净, 跃上去的时候打翻剩底的酒碗,留下几个浅浅梅花印。
它就是段乾之前认定的“吞金兽”真身。
段乾欲言又止。
“段前辈,您有什么话想说吗?”
“院子里可有发现妖气?”
“就算有,早就散了。”
段乾拧眉不语。
“有话直说。”戚庭手里掐着一根干草,这是他刚从被石头倾压的缝隙里拔的,后院常年被重物堆积, 总共没几根草, 能存活的都有着旺盛的生命力, 倘若他没记错,眼下这株昨天还绿油油在风中招摇,一夜之间却仿佛经历了隆冬, 彻底枯萎死去。
轻轻一捏, 枯草化作粉末消散。
段乾让初九去把前面的店门关了,忧愁地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红叶城的过往。”
墨心竹:“有关红叶城的传言很多, 您指哪件?”
“最著名的那件, 黑水沼妖。”
“听街边说书人提起过, 这不是很久之前发生的吗。”墨心竹想了想道,“起码过了千年,您怀疑与沼妖有关?”
段乾把徒弟召回来,然后将所有人请进屋里,他把门床窗锁得死紧,生怕隔墙有耳似的,压低声音道,“倒也不一定是沼妖,但这两年城里城外绝对有异状发生。先说城外,初九,把那件事和他们说说。”
初九哦了两声,也学师父压低声音,几个人做贼一般把脑袋凑在一起:“我与城北老张相熟,那个老张啊,张旺火,号称红叶城的百晓生,没事就喜欢到处溜达。两年前,和现在一样,都是临近赏枫会的时候,我照例去找他商量生意,咳,就是这个生意嘛……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天我在他家等了好久,傍晚才见他从城外回来,脸色煞白。”
“我和他儿子连忙给人灌了三碗凉茶,好久才将他的魂魄勾回来。”
说到这里,他耸着鼻子嗅了嗅:“墨姑娘,你头发好香……”
墨心竹闻言一惊,立刻往旁边挪了挪,正好撞到戚庭,她心里有鬼,于是又往后退了退。
“说正事呢臭小子,你的魂也叫人勾走了?”段乾一巴掌拍向徒弟结实宽阔的后背,多年盘铁核桃的力道差点让初九吐血。
“抱歉走神了。老张和我们说赤枫潭有异样,他知道的东西多,那日看见赤枫潭深处隐隐约约有妖气散出,一下就联想到黑水沼妖,他十分忧虑过往灾祸重现,又担心自己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第二天叫上几个人再去查看,我也在其中,到那里时赤枫潭风平浪静。谨慎起见,我们一连去了多日,什么都没发现,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师父,我说完了。”
“嗯。”段乾点点头,“他说的事情乍听上去是个误会,红叶城安宁,黑水沼妖的祸事结束后有神树庇佑,很长时间没闹过妖邪。赏枫会也一直如期举行,但有一点与以往不同,曾经的赏枫会是可以看到神树的。庇护百姓的巨枫在城主府后院,城主命人在后方开了道门,赏枫三日,百姓游人皆能前往拜赏。”
墨心竹好奇道:“真如传闻中所说刮风下雨都不掉叶?”
“不错。可自从赤枫潭传出异动后,距赏枫会仅有一天,城主府突然宣布关闭去见神树的通道,给出的理由是近年赏枫时屡屡有人对神树不敬,他们为了试验传言真伪,居然顶撞守卫试图摇树,还有人质疑神树造假,说叶片是用纸糊上去的,一定要亲自爬树验证才肯罢休。我红叶城的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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