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听春抱住了他的头,捏着他的后颈,声音充满耐心,闷在被子里,更显得温柔无比。
“今天不来了,等你病好了再说。”
卫听春起身,下地拧了个帕子,边给薛盈擦手,边认命般道:“别闹了,我不走。”
薛盈有些湿漉泛红的眼睛看向卫听春,卫听春倾身,亲了一下他的眉心,说:“我哪都不去。”
五穿
总算是把人给安抚好, 时辰已然到了后半夜,卫听春没了半点旖旎心思,上床倒头就睡。
结果第二天早上, 卫听春起床后, 笑眯眯回头叫薛盈的时候, 发现薛盈身上热得像块火炭。
而且人怎么也叫不醒,卫听春连忙让婢女找陈太医来。
结果陈太医号脉, 又伸手去撩薛盈的眼皮, 然后薛盈衣服就被扒了,只盖上个屁股蛋, 针上上下下摆列着, 薛盈直接被扎成了一只刺猬。
卫听春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可是昨天睡觉的时候,薛盈看起来还挺好的……
陈太医阴阳怪气拐弯抹角地对卫听春说,要想让薛盈长寿, 这段时间, 绝不能再刺激他,尤其是不能同他行房。
“病中行房是大忌。”陈太医见多识广, 说起这件事,根本没有半点其他意思, 只是陈述事实。
卫听春听了之后动了动嘴唇, 想说“我没有”,但是她想起昨晚上她确实引了薛盈动情, 又让他在动情的时候急得流了眼泪。
虽然最后也没怎么吧, 但是薛盈挺着的状态确实挺久的, 汗如出浆,到底还是勉强了。
她只好抿住唇, 认真听医嘱。
但是在陈太医开始收针的时候,卫听春看着薛盈赤裸的脊背,又问:“那他什么时候能将养好?补品什么的,除了药膳之外,参汤还要继续喝吗?”
老天作证,卫听春问这些话的时候,是在非常纯粹的关心薛盈的身体。
但是因为她问的时机太巧妙了,正好接上陈太医不让她和薛盈行房的话。
再加上卫听春充满关切的视线,一直流连在薛盈后脊甚至是还扎着针的大腿上,又因为她心疼眼神就显得很专注,看在陈太医的眼中,那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陈太医闻言震惊不已,一双眼中的震惊和谴责,简直要化为实质,变成两把刀,给卫听春来个贯穿伤。
“大病内亏之人,只能慢慢将养,细细滋补,”陈太医语气甚至有点激动,“太子殿下是虚中带毒,还是经年日久已经浸润到了身体之中,根本虚不受补,如何能吃药膳还服参汤,那等同催命!”
卫听春:“……”不能就不能,这老头急什么?
陈太医说完之后,看着卫听春道:“卫姑娘,恕老朽直言,殿下对姑娘过于重视,殿下初愈之前,姑娘还是同殿下暂且分开为好。”
“也不消很久,只需按照药方,连服三个月便好。”
卫听春神色复杂,听着陈太医说的话,嗯嗯啊啊应着,根本左耳听右耳冒。
心中一直感叹,她这把年纪了,好容易找个小对象,不光是个男主角不好搞,麻烦一大堆不说,连吃也没能吃一次,就背上了“色中饿鬼”的大锅。
才动心,就要禁欲,这可真是……
卫听春哭笑不得,不过陈太医的话,她也就是随便听听。
“好的,我都知道了。”
卫听春答应得很好,等陈太医一出去,她就坐回床边上,拉过薛盈的被子给他掖了掖,根本没打算离开。
分开三个月?不出三天薛盈就能拖着病体找上门哭,问她“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想到昨晚薛盈因为没能成事就急哭,她又忍不住笑了。
因为通常来说,有人疼爱,有人在意的“孩子”才会哭闹。那些没人在意,甚至会因为哭闹而被打的孩子,又怎么会哭?
卫听春记得从前薛盈也是不哭的,他甚至疼了都不会叫一声,十五岁那年,卫听春见他,他还只会沉默无声地承受着一切,无论是寒冷还是痛苦。
但是他现在会哭,虽然只是关起门来,在她的面前才会哭,卫听春却非常喜欢。
甚至是刻意在纵容。
那个曾经在数九寒天里面,被亲生母亲罚跪折磨到濒死的小孩,如今有人疼了,也会哭了,这是多让人愉悦的一件事。
他们之间这样的相处,就像是一种相互的情感投射。
薛盈看似手段强硬,为人贵重,实际上心中的诉求,却是被人宠溺重视,他需要的是寸步不离的陪伴。
卫听春的诉求,也来自于小时候的“得不到”。
但是她的诉求,却不是需要陪伴和宠溺,她带入的是“给予者”角色,她幻象的是自己成为“给与者”,然后无底线去给予,从而得来的满足。
他们刚巧像一套茶壶和茶盖,严丝合缝,相辅相成。
卫听春整个上午都待在薛盈的屋子里,吃过了早饭,就让婢女找来了避火图,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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