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盈看上去太乖了,无论她说什么,都点头。
或者从嗓子里挤出一个沙哑的“嗯。”。
而且卫听春因为心态的转变,视角也跟着变化。
她从前也注意到了薛盈生得好,龙章凤姿秾丽过人,却又不会过度秀气,失了男子气度,但是她没像这样,以看一个男人的视角去看过薛盈。
卫听春枕在软枕上,借着昏黄如豆的烛火,看着他的模样,只觉得他不仅是眉目生得好,其他地方也好看。
他喉结生得凸出,微微仰头方便看着卫听春,就像是在故意展示,又因为两个人离得很近,每次吞咽都像是贴着卫听春的脸边上滑过去。
他的手指也修长好看,但是又不过度细腻,有些地方,例如右手拇指,竟然还有点薄薄的茧子。
而且他左手食指和无名指中间,竟然也有一颗小痣,和眉心一样的红色,她之前竟然完全没有发现。
卫听春说着说着话,就不吭声了,专心研究薛盈。
薛盈也注意到了她的视线,落在自己脖子上,还以为自己怎么了。
其实也没有怎么,就是他的脖子有点淤青。
是被卫听春昨天晚上太用力,活活掐出来的。
可是这样的淤青,在此时此刻,让卫听春看得有些挪不开眼。
一想到这是她留下的痕迹,她就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愉悦。
她慢慢凑近,呼吸喷洒在上面,薛盈有些不解,有些紧张地喉结滚动了一下,这下好了,这次是真的贴着卫听春滚过去的。
还是贴着她的嘴唇。
卫听春呼吸一顿,而后撑起上身,压着薛盈的肩膀,把他按着躺好。
之后嘴唇直接贴上薛盈的脖颈……上面的淤青。
她才伸出舌尖扫了一下,薛盈喉间忍不住失声,很哑地哼了一声。
然后卫听春感觉自己有点热血上头,循着他的侧颈咬了一口。
心里还在想,薛盈说的想咬她,是这样的咬吗?
五穿
薛盈从生下来到如今, 所得到的所有正向感情,几乎全部来自卫听春。
他对卫听春,根本就是无条件, 无原则地接受和纵容。
因此卫听春咬他第一下的时候, 因为喉结太敏感, 被咬会有种本能的危机感和痒,他瑟缩了一下, 可接下来他便强忍着不适, 微微偏开头,不光不躲避, 甚至扬起颈项方便卫听春下口。
他根本就不知道卫听春这是在干什么, 因此他的表情, 有一点迷茫,但是更多的是信任。
卫听春不像薛盈那么傻,那么青涩, 她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她这是在耍流氓。
她知道这个时候耍流氓,有些不做人, 薛盈的瘀毒吐出来了,但身体根本没有好多少, 而且太医不让他受刺激。
薛盈如果抗拒的话, 她早就停下了,哪怕就推一下, 或者觉得难受哼一声。
可他咬牙忍着, 纵容到让她发指, 一时间她吮吸的声音啧啧作响,她想知道薛盈什么时候受不了推她。
无条件地纵容和忍让, 就是会让人想要踩一下底线。
而事实证明,薛盈对卫听春,根本没有底线。
身体是情感最直接的回馈机制,喜欢和不喜欢,愿意和不愿意,都会在本人还搞不清的情况下,最直白地展现出抗拒或者接纳。
薛盈闭上眼睛,双手不由自主地攀住卫听春的肩膀,甚至因为她没有章法的乱咬乱拱,心跳开始加速,呼吸逐渐不畅,以至于窒息积压得胸腔很疼,他还觉得是因为他的身体不好的原由。
卫听春只觉得薛盈颈项的皮肤像带着磁石,温热细腻的触感,让她有些上瘾。
但是等她好容易尽兴了,从薛盈的颈项肩膀抬头。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和薛盈心跳快得像是交叠的战鼓,向来清秀淡漠的眉眼之间,染透了嫣红,如同上了色的水墨画,透着她自己看不见也不知道的风情摇曳。
她只觉得自己面上灼热,看薛盈的双颊和耳根也泛着不正常的红。
她才第一次体会到,原来动情……它不是一个干巴巴的形容词,而是动词。
这也是她生生死死,数不清的无数辈子里面,唯一一次动情。
原来情爱竟然是这个滋味?这种能在另一个人身上为所欲为的滋味,确确实实让人欲罢不能,怪不得这世间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
卫听春撑起手臂,看向薛盈。
薛盈躺在那,长发散了满枕,扬着颈项,眯着眼垂眸看她,凤眸在透红的眼尾收成一对微微上挑的钩子,双唇微张,像是无声的邀请,卫听春能看到他一点艳红的舌尖,抵在微开的齿间,像含着一颗饱满多汁的熟透樱桃。
而他的形貌,像一地落尽的红梅,糜艳泥泞到触目惊心,却丝毫不带艳俗和蓄意引诱的意味。
宛如一尊活过来的玉像金身,又矜贵,又迷茫,只引得人想弄脏了,磕碎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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