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因为之前薛盈拿住他把柄的事情怀恨在心, 温声提醒薛盈道:“若是近日二皇子殿下以任何理由,请太子殿下宴饮, 太子殿下千万要小心。”
周礼看着薛盈一直在喝茶, 清清冷冷的眼神扫了一眼茶盏里面,而后逾越了做臣子的本分, 大胆说:“太子殿□□弱, 即便是烈酒浓茶, 也是不宜多饮的。”
卫听春到这里已经快憋不住笑了。
她喜欢这个周礼!
就冲他敢劝薛盈不要喝浓茶烈酒,就冲不像个臣子, 反倒给人的感觉像薛盈那多管闲事的野爹。
卫听春实在有点憋不住笑,侧头微微吸了一口气。
把笑意压下去,再看向周礼,那真是哪哪都很顺眼。
这模样这气度,这对薛盈的关切忠心程度,怪不得他日后会受薛盈重用。
薛盈确实将手中茶盏放下了,抬眼看向周礼,轻声问:“将你从内阁调出来,你可心有不悦?”
“微臣才疏学浅,在内阁之中本就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只怕一遭行差踏错,便会死无葬身之地。”周礼端端正正对薛盈施以大礼,“太子拉微臣出火坑,微臣铭感五内,愿为太子殿下肝脑涂地。”
周礼行大礼,整个人一头扣在地上。
卫听春笑意扩大,薛盈的表情却是有些凝重。
他侧头看了卫听春一眼,欲言又止,但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周礼很快下去,卫听春作为薛盈的婢女,自然去送他。
她故意走在周礼身侧,在古代,女子在男子面前行走,尤其是婢女,除了掌灯带路之外,这是非常冒犯的。
尤其是周礼这样学富五车满肚子迂腐的书呆子,就算碍着她是太子的婢女不好发作,也会露出不悦才对。
但是周礼步履从容,脊背笔挺,见和卫听春走得有些近了,甚至不着痕迹错后半步,还让开了一些主路,走到了旁边的小石子上面去了。
卫听春微微挑眉,对他的好感又加一点。
待到了院子门口,周礼略微站定,侧头竟是对卫听春这个婢女,浅浅施了一礼,道:“姑娘留步。”
他的姿态十分自如,并没有任何的勉强和表演痕迹,卫听春最擅长的就是看人演技,周礼不像是演的,他就是从骨子里尊重人。
宽袍敞袖被山风带动,好一番风骨潇潇,大气儒雅。
卫听春也回礼,轻声道:“大人慢走。”
周礼并没有看卫听春的脸,这也是寻常男子对世家小姐才会守的礼,不直视。
他后退两步,这才转过身,而后挺直脊背,如鹤般飞下山去了。
卫听春愉悦地折返,一进门就急匆匆和薛盈道:“这人我喜欢,可以定日子了!”
“样貌才情,行为举止,都很满意。”卫听春笑着对薛盈说,“你眼光真好,我都没想过我能找个这样好的夫君呢。”
周礼几乎满足了卫听春对“理想型”的所有诉求。
薛盈坐在那里慢慢饮茶,闻言抬眼看卫听春,眼中有复杂情绪闪过,放下茶盏说:“你先别急,我派去北境他老家彻查他的人还没有回来。”
“一个人的过往,造就他的一切,在完全了解他的过往之前,不能妄下结论。”
“我觉得挺好的,谁在我面前演戏,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方才同他并行,他也没皱眉,他素质不错。”
以后应该会疼老婆,就算不疼,至少会尊重。
薛盈见卫听春高兴,也没有再说什么。
两个人吃了晚膳,又例行在寺庙里面的佛殿拜了拜,这才回房间休息。
第二日,卫听春和薛盈专门在晨曦的时候,到后山煮雪赏梅,前院有一片梅林,但是后山的梅林才更大片。
他们俩起个大早,都昏昏沉沉的,伴着婢女们煮的袅袅热气,迎接晨曦。
卫听春说:“这里真美,也好香啊,想吃梅花糕。”
“等会儿让他们收集一些梅花,回去让太子府的厨房做一些。”薛盈和卫听春一人裹着条毯子,迎着暖黄的天光慢慢说话。
“哎,那是个什么东西,松鼠吗?”
卫听春看着不远处一棵繁花似锦的梅树上,飞快跑过一只体型肥硕的小东西,她起身就去追着看,薛盈没有动,看着她追过去,面上露出一点笑意。
卫听春追了一会儿,进入了梅林深处,那胖东西被她惊到了,振翅扑啦啦飞了。
卫听春这才发现,不是松鼠,不知道是只什么品种的鸟,胖得离奇,也不知道它那样短的翅膀,怎么能带得动那样夸张的身体。
她哭笑不得回来,结果还未到煮雪烹茶的暖亭边上,便见到亭子里面来了客。
薛盈已经站起来了,正在和一个……姑娘说话。
他身上的毯子给了小姑娘,小姑娘侧脸看上去便十分娇俏可爱,手里捧着冒着热气的茶盏,仰头正对着薛盈笑呢。
薛盈微微垂头,眉目温和,竟然伸出了手,似乎在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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