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都信我,你?难不成真以为能骗过我?”
“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你?怎么能用徐蕊的脸,骗我呢?”他病的严重,又将刀刃横在她的脖前,“我还是?杀了你?吧,不能让你?用徐蕊的脸说出这种话,我的表妹,是?不会骗她的表哥呢,她跟你?不一样——”
正当刀刃贴在徐燕芝的皮肉上时,一把从极远处射过来的长箭蓦地出现在她身?侧,崔瞻远眼疾手快,弯刀一把劈开了长箭,大笑道:“崔决,你?是?不是?疯了,我就让她真死——”
他的弯刀离开徐燕芝的那一刻,崔决抬起手臂,从护手中射出一枚银色的暗器,从徐燕芝的长发中穿过,直直地射中崔瞻远的喉咙。
崔决身?形也如一把着?银光的宝剑,薄唇紧抿,满目阴鸷肃杀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崔……决……”因为暗器带毒,崔瞻远乌黑的鲜血一下子?从喉管中爆出,他手中的弯刀落在地上,发出瘆人的脆响。
徐燕芝见状,急忙挣脱开他的束缚,就在她抬步向着?崔决的方向跑去时,崔瞻远突然?抓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向旁边一推,
“就算我死了,我也要将你?们……”
徐燕芝脚步不稳,踩上了几块松动?的石块……
跌了下去。
明明是?转瞬间发生的事,就好似过了有一万年,久到徐燕芝赶紧自己在跌入悬崖之前,就看到崔决冲她奔来。
好熟悉。
好似,在很久很久之前,她也看到过。
她站在城墙之上,被人推了下去,有人奔她而来。
“徐燕芝——!!!”
……
长剑嵌入峭壁之中,一路带着?火花,发出令人胆寒发竖的声音。
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如期到来,徐燕芝在跌下不久,就被人紧紧抱住,脸颊磕在了他的胸膛上,
那里本来是?温暖的,此时却被草药和血气所覆盖。
她抬眸时,看到崔决一脸痛苦,还算得上康健的手握着?剑柄,而另一只断手,则在奋力环住她的腰,让她不再向下坠落。
崔决仿佛已经感觉到他的身?体被撕裂了,简单包扎过的伤口此时源源不断地渗出新鲜的血,就算是?深红色的衣袍,也掩盖不住他浑身?的血腥味。
“崔决!”徐燕芝不敢轻举妄动?,她的心怦怦直跳,眼泪也夺眶而出,“我们还能不能……”
她微微昂首,希望又变成了绝望,他们离悬崖,已经有好一段距离了,根本不可能再爬上去。
更何?况,崔决受的伤很严重。
他握住剑柄的那只手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频率颤抖,脱力也不过是?一眨眼的事。
“我恐怕要坚持不住了。”
崔决喘着?粗气,黑如漆墨的长发与她的纠缠在一起,盖住了她面上的神色。
他忽然?觉得自己也有些可笑了。
这种危急时刻,他居然?在想,要是?他在能有一只手拨开这碍事的头发就好了。
她在为他哭吗?
她终于能为他哭了吗?
要说一切有因有果?,从一个他只稍稍放在眼中的表姑娘,到他追寻了四生而愿用生命交换的人。
“如果?我放手,我们就要死在一起了。”他想尽量笑的不那么难看,可还是?失败了,“你?怕不怕?”
他自认为清醒,却愚昧糊涂,自认为机关算尽,却又被崔瞻远摆了一道。
若让他再死一回,他定心甘情愿。
但他不愿让他的燕娘再受苦。
他明明已经算好了这么多。
但,他为什么这辈子?又没有救到徐燕芝呢?
“我当然?怕啊……不过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崔决你?再坚持一下,这次我来想办法……”她这么说着?,脑袋里却一团浆糊,她自知这已经是?他们自我安慰的话,用不了多久,甚至恐怕是?下一瞬,他们就要粉身?碎骨了。
等等。
崔决突然?灵光一闪。
若每一世都是?如此,若每一世都无法破局……
倘若是?因为,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呢?
他轻轻地嗤笑一声,没料到今生还要再听一次那秃驴的话。
“今日,我也体会到了燕娘所体会到的恐惧。”
在他准备松手时,残留的理智让他恍惚了一下,想要试图再握紧剑柄,可惜他失败了。
血液慢慢地从他身?体里流失,甚至,已经开始顺着?衣袍,滴落在无边的山崖中。
“不过这一次,有我在你?身?边,燕娘可以将这份恐惧全数交予我。”
他在松手时,将她紧紧地护在怀中,明明是?在她耳边呢喃,那低沉的声音却如此缥缈、遥远,恍若隔世:
“就让我们,一起死吧。”
吾爱
陡峭的山崖上, 劲风凌冽,吹的崖边人衣袍烈烈。
残阳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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