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饰,根本不够看的。
思来想去,她从院中揪了一簇粉杏别在耳后。
阳光正好,适合谈情说爱。
她盘算着时间,差不多该出发了。
扑蝶会的选址可谓奇妙,蜿蜒的曲尺池塘围着鹤汀水榭,春日桃夏日莲,各色女郎手持轻罗小扇,撩动发丝,长裙姹紫嫣红层层叠叠,既可临花观美人,亦可流觞曲水。
她刚一到,就看到有几个小娘子打量着她。
今日洛浅凝也来了,提着长裙从一众娘子中缓缓退出,坐在她身边,瞧见她:“你真好看,要是三郎君看到了一定也喜欢。”
本不大的声音骤然抬高,使得周围的小娘子的目光一并望向了她。
徐燕芝总被他们说粗俗,可若说长相,没一个敢说俗的。
倾国倾城略有夸张,但在这贵女云集的长安城中,确实没有一个能和她相比的。
今日,她选了一身玉色花蝶襦裙,行走间犹如蝴蝶翩飞于花丛,紧俏非常。
“她不是说有了心悦的郎君,不再纠缠崔三郎了吗?”
崔府大到可以容纳半坊人居住,传话的速度也不亚于坊间,短短几天,她在东苑发生的事已经被传了个遍。
“她说不纠缠三哥哥,我可不相信,这种人,是无所不用其极想往上爬的。”
“你说得有理,她说的话谁信呀。”
以前听洛浅凝这么说,她会兴冲冲地回答:
“真的吗?他真喜欢我这么穿呀!”
如今……
“我管他喜欢什么。”
他不值得。
洛浅凝瞧她的态度强硬,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与她翻脸,怎么短短几天,徐燕芝就跟变了性子一般。
从前的她虽然也是心直口快,但在人前,也是不吭不响的,生怕自己说错话,得罪了贵人惹麻烦。
她试探道:“是不是最近他惹你生气了?三郎要代管族中事务,难免忙到没时间理人,但你信我……”
“那你到底是关心我还是关心他?”
“燕娘,我叫你一声妹妹,自然你我更亲密。”
“那你闭嘴。”
洛浅凝的笑容僵硬了几分,“连我也惹你生气了吗?”
徐燕芝生得面若桃腮,眼尾微挑,不知是不是她过分明艳的长相,还是她本人的草莽出身有加成的原因,她总会在气势上胜人一头。
而洛浅凝就是世家中最典型的娇娘子,说话也软糯,稍微听见大一点的声音就气息不稳,现在更是眼眶微红,险些要落下泪来。
“徐娘子,你说这话就过分了。”
自然会有人看不顺眼加入她们的对话,来针对她们共同讨厌的人:“不是你一直在缠着崔三郎?洛娘子帮你出谋划策,你这是什么态度?”
“就是啊,方才洛娘子还跟我们说,一会要带着你一起投壶来着。这么好的娘子,你怎么想的?”
“扑蝶会本来就不应该让不三不四的人来,好心情全被这人搅和了……”
除了越说越激动的几个娘子,其他人则退到一旁,低声附和。
眼看徐燕芝即将变为众矢之的时,又一道清丽的声音横插进来,不大不小,却足以让众人冷静:“你们看,郎君们好像在往我们这边看呢?咦,怎么崔三郎也在场?”
她们顺着那人的手指看去,果真有一群郎君悠悠走来,其中,崔三郎是最闪耀、最突出的那一颗玉珠,他就算不站在最前方,也不会让人认错。
毕竟在长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崔家三郎的风采?
他十岁已简在帝心,十六岁便进宫面圣,被圣上钦点为探花。
这样一个前途无限的人,却三拒为官,专心在族中处理大小事务。
如今,崔决已及弱冠,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
娘子们意识到扑蝶会的真正作用——笼络世家,何必为了一个徐燕芝让人看了笑话。
逐渐,在徐燕芝周围的贵族娘子都离开了,洛浅凝也同她们一起,去追寻崔三郎的脚步了。
而帮助了徐燕芝的人却坐在一角,一身雪白的罗裙未及地,露出同样淡色的绣花鞋,手中抱着几枝桃花,老神在在地看着徐燕芝。
她生得很美,英气逼人,有种阴柔的男相,有着一双丹凤眼,看人的眼神极具攻击性。
徐燕芝赶忙朝她福身,“多谢娘子解围。”
她莫名觉得这人十分眼熟,难道是上辈子见过的人?可是以她这般长相,她不可能没印象呀。
“徐娘子不必客气,我也只是随口一说。”
她站了起来,徐燕芝才发觉她要比寻常娘子还要高出许多。
也估摸是自己个子小的缘故,她要微微昂头才能与这位对视上。
她下意识地跟着白衣娘子走出水亭,顺着池塘漫步,听到她问:“若是没有我,你打算怎么做?”
徐燕芝想的是如果这是在九牛镇,她可能早就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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