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在原地站住,语气冷淡地道:“这胭脂、不配你。”
既醉笑了,对宋缺招手,换成别的什么人,朝着天刀像撩猫逗狗一样招招手,大约是嫌人生太长想走捷径了,但自家小夫人笑眼盈盈抬手来招,宋缺果断大步上前,顺着既醉的心意半弯下腰,然后眉心就被点了一下,脸颊也被轻柔地摸了摸。
宋缺的心头,便也就动了一动。
既醉笑着道:“阀主去吧,我要换衣裳了。”
宋缺忽然发现,他的小夫人名叫娇娇,她却不自称娇娇,规矩些的女孩子家是不会对男人大喇喇自称“我”的,听上去难免有将自己摆得太高的嫌疑。
富贵人家的女眷,年纪小的谦称妾,年长妇人称妾身,即便他在江湖上遇到的女人也很少称“我”,如梵清惠,便常自称清惠,碧秀心自称秀心,即便偶尔称一声我,也像无心之失,听起来便柔和顺耳许多。
他有心想提醒一句,虽然他自己不在意这个,落在别人耳朵里难免刺耳,可小夫人一眼瞥来,像有些好奇他为什么不动,被那漂亮的眼睛看着,他已经忘掉一切,自动自发向门外走去。
出了主母内宅,宋缺才想起自己在明月楼还晾着许多事务,照旧冷着脸前行,路上遇到族弟宋鲁,见他脸上露出呆滞神情,宋缺没太在意。
进明月楼前,又遇到来汇报账务的宋智,宋智也张大了嘴巴,宋缺那宗师级的眼力实在看不得这个,想问的话也咽回去了,别开视线,大步进了明月楼。
这一日,来汇报事务的宋阀门人都像一条条震惊失色的苍白游魂,但问他们话,又都是三缄其口。
宋缺这一日事务忙得极快,他本就是天资纵横之辈,以往做事不算快,全当作练刀后的休闲,今日天一黑,事情全都做完,以往是在明月楼用膳,明月楼庭院里正在修剪花草的老汉略抬了抬头,看见宋缺马不停蹄地朝内院赶,嗤笑了一声,毛头小子现开荤。
老汉姓方,宋缺管他叫方叔,自小看着他长大的老仆,半个仆人也是半个爹,宋阀人都很敬重他,方叔却什么都不在意,每天修修花草做做事,谁来求他也不理会,从不麻烦宋缺半件事。
这两天宋阀族里都在议论宋缺的丑妻,方叔照旧什么话都不说,但心里难免担忧,昨日宋缺新婚,他今日一早就等在明月楼想看看情况,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直到大中午了才瞧见人慢悠悠走过来。
方叔只需要瞧宋缺一眼就知道了,小子高兴着呢!腿都软得撇着走了,就那心高气傲的德行,没前一个叫他舒心,他能这样使力气?
结果自然不出方叔所料,傍晚的时候,有丫鬟跑来说夫人醒了,臭小子去了趟,回来的时候眉心一点胭脂,脸颊一抹红痕,一看就是胡混了一场,他还不知道,还威严着呢。
既醉的晚膳用得特别满足,她说一声要吃鸡,厨房直接做了一桌子的全鸡宴,南边是鱼米之乡,鸡养得多,也就很会,如果说她以往吃的鸡只能叫南方口味鸡,现在便是原汁原味的南式鸡。
宋缺很是心疼自家小夫人,看她吃得满足,心里也高兴,恨不得一顿给她喂圆乎了,饭后,两人就在庭院里走,主要是既醉要消食,而宋缺,他这辈子都没有吃十成饱把自己吃撑的时候。
丫鬟仆役都离得远远的,既醉走了一会儿,忽然拉住了宋缺的手,见宋缺惊讶地看向她,嘴撅了撅,小声地道:“我夫君的手,我不能拉一下吗?”
月色如水,照在宋缺完美无瑕的英俊面容上,实在像个冷冰冰的天神雕像,既醉这种狐是很手欠的,看不得这个,非要伸爪子来摸一摸。
宋缺被拉着手,他一动不敢动,只觉得手里握了一团柔软的云朵,他从未和女人如此相处过,他以为风花雪月就是赏花看月,说说话,看看美人弹琴吟诗,不曾想过还有这样叫人心痒的暧昧。
既醉走累了,就牵着宋缺在一处长廊边上坐下,这不大规矩,宋缺也没有在这个时候想起什么狗屁规矩,跟着一起坐了下来,然后整个人就是一僵。
美人靠在他的肩膀上,半侧着脸对着他,他一低眼就看到那妩媚含笑的侧脸,心头砰砰直跳。
既醉轻声说道:“这里真的好漂亮,阀主,你说我多久能把宋家山城全都看完一遍呢?”
她这是得了人之后觉得很满意,又进一步想试探下宋缺的底线,她虽然一直关在家里,却也常听王乐说些外面的事,如果宋缺是那种想把她关在家里养的男人,那她就得琢磨一下了。
宋缺没想那么多,只道:“山城虽然不小,但每天转一转,大概一个月也就熟悉了。”
既醉又问,“那等我在山城待腻了,可以出山城转转吗?我这辈子都没好好逛过郁林郡……”
她说着,用那双极漂亮的眸子带着些盼望看着他。
宋缺后知后觉,发现了小夫人对他的试探,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面,垂着眸子,刚想应一声好,话到嘴边却是道:“要付出些东西来换。”
既醉都没察觉宋缺的意图,她觉得这男人没什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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