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想了,就算这次劫难被你躲过去又如何,我听说张玉是在你身边被官家的人带走的,官家已经不能一如当初那般信任你了吧?
弟妹有身孕,你很快会拖妻带子,就不为他们的以后打算打算?”
闻言,沈珩袖下五指成拳,攥得死紧。
尤子嶙继续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为谁卖命不是卖,我只能劝你到这了,若你愿意与我一起,太后会想办法捞你出去的。”
说罢便大步离开。
看见角落里的邵渤,呲笑一声:“还偷听,邵姓老鼠一只。”
邵渤勃然大怒,“尤子嶙,不就是跟了太后吗?就算你贬低了我,还改不了你换主的事实!”
二人正要吵起来,又见冯英芮出现,果断闭了嘴,在冯英芮探究的注视下,离开了牢界。
而冯英芮独自去看沈珩牢外,说道:“发生什么事?”
沈珩背对着他,沉默不语。
冯英芮皱眉,又道:“这些日子里百官愤怒难消,一直上奏官家对你进行处决,但官家没有同意可官家又能撑多久,相爷您的人到底办事如何了,真的有把握破局吗?”
沈珩摇摇头:“目前还没有进展。”
“这…”冯英芮实属担忧。
沈珩此人以前也不是没进过大理寺的监牢,每回没有超过两日便能出去,这次都过了好几日了,难道真的要折了?
邵渤多次想私下提沈珩出来动刑,天子如今形同失势,很快便要护不住麾下势力,到时他忙于自保根本无暇阻拦邵渤。
“我预计几日后官家顶不住压力会闭门公审,相爷您心里做好应对准备”
如此说来,萧太后是给了几日的时间考虑。
沈珩心下了然。
轻轻抚摸身上的斗篷,仿佛她的温柔仍残留在上面,而尤子嶙的话不断回旋耳边。
他低下头,习惯性地转动拇指上的扳指,即使指间是空的。
心中计策犹如竹生茂长。
角落里,折返的邵渤暗中观察着那二人,同样在心中千思万算,谋定而动。
夜晚,安寿宫内。
金澜公主消沉坐在一旁,萧太后轻慢捻着一串佛珠,抬起眼皮瞅了下站在自己前面的两个男人。
他们是自己秘密召见的。
“哀家已提议三日后提审沈珩,你们怎么看。”
邵渤说道:“可李淮生那边称病,说要专心养护,告假一个月,不再上场做证,供词也迟迟未签。”
萧太后沉吟,“这事哀家知道,但是他当日亲口在金銮殿上指认,大伙都看见了,怎么都得算数,后续来不来,另说。”
但如果再次会审,人证没到场,供词也没有,到底不符合流程。
但邵渤觉得也只能先这样,接着道:“沈珩的人正在暗中活动,估摸是在找什么,臣以为两个人证他无可抵赖,剩下只有从物证攻破。”
“物证?”萧太后疑道:“那个香炉?不对,是里面的合欢香吧?”
“正是。臣调查过,这款合欢香是温香楼内的不二秘药,原来的名字叫合欢幻情香,拗口改成了最常叫的合欢香,一般用来给那些不从命却要开苞的青楼女子用的,后来稀释后也会在酒色场合中使用。”
萧太后认真听着,“然后呢?”
“沈珩坚持称自己无罪,那么合欢香到底是怎么来的,他的人应该是在调查这个,因为此药几乎不外卖,只要查到是谁在那买过,就能顺藤摸瓜找到最后使用的人。
到时将温香楼的合欢香与香炉里的一对比,大半真相就出来了,所以沈珩的贴身侍卫青杨这段时间一直出没温香楼,一定是在找证据!”
至关重要的一环。
这一说,萧太后便瞥了一眼金斓公主,母女二人正好对上眼,金斓公主抿抿唇,起身告退。
走至偏殿,她拽过香舒问:“是不是你亲自去温香楼买的?”
香舒惊惧又无奈地点头,悔色满满。
“蠢!你赶紧去想办法,灭口也好,抢账目也罢,还要将剩下的合欢香通通毁掉,记住要快!绝不能让沈珩翻身!”
“噢噢…”香舒脑子混乱,手足无措,提起裙子就去了。
金斓公主紧张到喘气,还有几日便要启程回南蛮,她最后的计划不容有失,随即喊来夜白。
“告诉单玖珠和霍柔依,本公主要见她们!”
吩咐后,她才整理仪容,仪态翩翩回到前殿。
只听邵渤是在问萧太后:“娘娘,若是沈珩愿意归顺于这边,您打算放过他吗?”
萧太后冷笑,扭头就问一直不说话的尤子嶙:“尤侯怎么看?”
尤子嶙定定回道:“回娘娘,眼下他没得选,只能选您。”
萧太后想了想,却看着尤子嶙别有深意说道:“嗯看情况,皇帝已然是不信他了,他确实只能投向哀家这边。从前哀家就知道,沈珩在治理上是一把很好的刀,就看是握在谁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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