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生想追,被两个小兵拦下,这下看不出有问题便不是在官场混过的男人了,妻子娘家的人到底要做什么,神神秘秘的…李准生想了想,装乏,下了马找个树荫坐下。
“不去就不去,我歇上一觉,打道回府。”
小兵们起先是不信的,但看见他过了两柱香时间还在那打盹,二人一顿商量要赶回军队,骑上马偷摸摸走了。
待他们走得够远,李淮生骑上自己的马,往队伍消失的方向前去一探究竟。
可跑到去虎凹庄和三清观的岔路口,他望着地面上凌乱的马蹄印,竟不知往哪边去。
若是去硖子山,肯定是虎凹庄方向,但为何三清观的路面上也有那么多印子?
李淮生来不及多想,心里满满当当要先寻到萧羡鱼的遗体,立刻策马往虎凹庄方向去,等跑过了虎凹庄,再经过自家的另一个庄子,往东二十里就能到目的地。
这一去,李准生竟不知人没寻着,自家庄子被烧了个干净,佃户烧死的烧死,打死的打死,这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地狱行径!
他忽然想起霍争是从这里经过再到京城野外与霍亮汇合的,难道…李淮生认为霍家军是朝廷正规军队,怎么可能烧杀境内庄园和百姓?
≈ot;五爷”
他忽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在狼烟滚滚的废墟中四处查看。
五爷…是您么”
李淮生找来找去,在烧焦的栅栏下看见一个女子,使劲搬开后,从那女子沾了焰灰的脸庞认出竟然是以前的通房佳梦!
他把佳梦拖了出来,佳梦指着另外一旁的草堆屑,“还有她…五爷…还有…”
这时候李准生顾不上自己穿得多干净得体,扒拉灰烬焦木找人,可那人恐怖的容貌吓了他一跳,碰都不敢碰她。
佳梦爬了起来,“五爷,那是于…姨娘…”
李淮生惊得说不出话,一个庄子烧了,只剩下自己以前两个犯事的女眷还剩一口气,可他赶着去硖子山,她们要如何安顿?
他几乎犹豫不足片刻,决定上马走人。
佳梦见状,跪在马前,声泪俱下:“五爷,奴婢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您,奴婢冤枉啊!奴婢根本没有表格进京,奴婢怀的是您的孩子,夫人却硬施罪名给我,叫人活生生用棍子击打奴婢的肚子滑胎”
李淮生大惊,“你说什么!”
他不能相信对自己痴心多年,温柔可人的霍柔依是佳梦口中那种将他庶子杀死的狠毒妇人!
佳梦见他不信,指着半死不活的于姨娘说道:“于姨娘的脸肯定也是夫人做的手脚,她现在被烟呛住了,说不得话,可是被扔进这个庄子时,她想了很久,想出一个疑点,说她的丫鬟日日给她打的洗脸水有股很淡的味道,因为不臭所以没在意,或许就是那样才导致她的脸积毒已久,一朝爆发!”
李淮生握着缰绳的手渐渐无力。
佳梦又道:“刚才刚才来烧庄子的就是夫人的娘家人,五爷,您救救我们吧!我们什么都不敢争,我们只是想好好活着…”
李准生看着佳梦,又看了看于氏,再想到萧羡鱼,似乎确认了什么,神色惶惶,问道:“他们是不是在找人?”
佳梦想起那一幕心浑身战栗,点头道:“叫我们把人交出来,所有人都听不懂,他们一下就杀过来了。”
李淮生丢下银袋,“你们想法子回京去,在城南的客栈住下,我办完事再找你们!”
说完,调转马头往回跑,在那个马蹄印又多又乱的路口拐了进去,直奔三清观…萧羡鱼见到了三清观观主,臻炎道长。
五十多岁的臻炎道长似有灵通,不用她说一个字,便火速下令弟子关闭大门,人人自持武器严守。
他慈和的目光落在萧羡鱼身上,叹道:“孩子,受苦了…老侯爷和夫人若是得知你今日遭此大罪,不定多么心痛啊。”
其实皇后和相爷夫人、郑太师之女坠崖的消息早已传遍天下,而萧羡鱼等人一下出现在三清观,臻炎道长便知道了。
反贼将至!
他将人安置去大殿,对郭皇后说道:“娘娘,我们一定撑到陛下的人到来。”
不过半个时辰,有弟子来报说观外包围了一大群人马,个个蒙着面,来者不善。
臻炎道长正声道:“不论对方说什么,都不可开门!你们也不要和他们对话,尽量拖时间!
真如臻炎道长所料,对方大声威胁,奈何三清观纹丝不动。
郭皇后看向萧羡鱼,经历那么多后,本能地信任她,很不安地问:“羡鱼啊,你说这次我们能脱险么?”
萧羡鱼心里也没底,但绝望只能留给自己,希望应该给予出去。
她微笑回应:“没事,一定能挺过去的,娘娘信我。”
郭皇后握住她的手,泪眼摩挲,不住地点头。
郑英烧得人糊里糊涂,无助地哭起来,“鸣鸣鸣…这里明明离京城那么近了,为什么他们还能那么胆大包天追着我们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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