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的亲事原因如何,她如今是和我挂在一起的人了,我季三槐没孬到自己名下的人出事都不出头的。”
沈珩没说话,看着他的眼神从平常的冷冽逐渐和平,正当季三槐以为无事可退去时,又听沈珩说道:“祭天还有几日便出发,明日来家里吃顿饭。”
季三槐怔住,缓缓点头,“哎!知道了。”
深夜,瀚碧院内。
青杨一边打着灯笼照路,一边看着身后与尤侯喝到微醺的主子,尽管步伐微浮,到了寝房门口撩起袍摆,放轻了手脚进去。
房内烛火昏暗,他伸手搭在屏风上稳住身子,看着那鸳鸯帐,不需要多加思索,便知道她肯定又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就和刚嫁过来那时一样,像一只担惊受怕的小鹿崽,霍然被带到了未知之地,不敢出声,不敢奢盼,一切小心翼翼。
沈珩如要印证自己的猜想般,上前掀开帷帐,果真看到萧羡鱼把自己缩成一团。
随后,他去了柜子前,视线却落在那个花梨木雕立柜上,那是她的嫁妆之一,专门用来叠放衣物的,同时她也将锁契书的柜子钥匙收藏在里头。
只要拿到钥匙,便能打开这个柜子,里面是不是有那张纸,那张纸到底是不是被截的那一封信,很快能知道真相。
可沈珩伫立在那,犹豫几许,久久未动。
床榻上的人这时睫毛微颤,难受地鸣咽,沈珩移动脚步过去,发现她正在梦魇,额门上全是细汗。
沈珩自怀里掏出丝帕,轻柔地擦拭,不敢吵醒了,用手轻轻拍她的背,”…羡羡不怕,不怕”
她很好哄,成亲那晚也是做了一个梦魇,那么拍着很快安定下来,乖巧地让人不得不好好怜惜。
沈珩依依不舍去了浴房,洗去一身酒气方躺下,借着帐外的烛光端详她,瞧着这张脸回忆还有多少小时候的痕迹,她一直长到十四岁,还会睁着又圆又大、乌黑乌黑的眼睛,小嘴甜甜地叫着珩哥哥,生气的时候也会鼓起腮大叫沈珩。
那可爱的劲儿…沈珩心脏一阵青涩与躁动,捏起那温润的下巴,凑过去吻了一下。
这时,她的睫毛扑闪扑闪的,下一刻朦胧睁眼,满眼是他。
干嘛”
娇软的嗔钻进耳里,他又忍不住亲吻,顺势把人搂进怀里,“你做噩梦了,梦见什么?”
萧羡鱼咬咬唇,照实说道:≈ot;我…我梦见你不要我了…沈珩的思绪飘到锁契书的柜子里,那个可能威胁他们夫妻关系的东西,又或者是世面上的流言蜚语。
“然后呢?”
静默了几个呼吸,她没有选择把话题继续下去,而是想直接知道沈珩的答案,“没有了,就是梦见你不要我了,说你另有意中人沈珩,你会吗?”
“羡羡,我永远不会负你。”
她把脸深埋进那宽敞的怀抱,不一会儿眼泪就打湿了他的衣襟,可不安的心,还有白日里的种种疑虑,就这么凭此一句话踏实下“…你说的,要是负了我,我就当天下人的面质问你…那时候可不要怪我不给你沈大相爷留情面…”
沈珩轻笑出声:“好,但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一辈子都不会,我向你保证。”
次日沈珩休沐,在书房内摆着棋盘玩,与萧羡鱼商议祭天时,想带哪些随从去。
大概是昨夜睡得安稳,萧羡鱼的精神好转,想也不想就说道:“我就带秀月和张玉。”
沈珩不解:“为什么带张玉,并不能很好地伺候你。”
“祭天的祭台建在野外,一路是山,张玉那孩子没那么身娇肉贵,带着他好。”
听说张玉是在山林子讨过生活的,是能适应长时间的山路之行,不过说起了张玉,沈珩下棋子的手顿了顿,明显在想什么,一边与门口的青杨蓝既对视,却见他们都摇摇头,表示此人暂无打听到什么,一边又回应着萧羡鱼。
“嗯,你说的是,那便带她。”
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说到这里,萧羡鱼起身想走,沈珩拉住她,温声道:“羡羡,不陪我了么?”
萧羡鱼的心因为沈珩昨晚的保证确实是放平了,但这胸口还是闷得很。
京城里忽然流言四起,有人将几年前金澜公主与沈珩的事掀起了风浪,自古以来才子佳人出佳话,何况是公主和丞相这样身份的八卦。
可她不蠢,知道这是金斓公主跟自己抢男人的手笔,掀以前的事无所谓,但流言公主回朝和沈相爷旧情死灰复燃,一些情节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着实让她不痛快。
既是如何,萧羡鱼便决定要私下查一查,抓出散播的人送官府去,再不济,叫萧盛铭派人痛打一顿,好叫金斓公主知道她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我去看下祭天行礼收拾得怎么样了,一会就回来,我给你做了两件新袍子,待会一块带过来你试穿下。”
又有新衣服,沈珩心情不错,接着道:“羡羡,明日阿靖要走,今晚我叫了季三槐来家里,大伙一起吃顿饭,你还是帮我先去和阿芊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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