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接案,看完厢使官员给予那场火灾的结论状,可以断定人为,且有一人火后失踪。
府衙大人便问,东家是否苛待该杂役,导致报复性点火烧楼,后人又逃了。
姜明一口咬定:“没有苛待那回事,但我们查知那人几日前喝酒吃食忽然阔绰,有别的杂役发现他藏了银子,但据众人所知,陈九喜就是个守不住钱的,不是喝酒就是青楼,所以他定是被人收买,专挑我银湘楼开张之际放火烧楼!”
府衙大人捋捋胡子,“你们与谁有仇?”
姜氏宗亲拍案而起:“府衙大人,我们姜家本分做生意,只与那宁勇侯府有过龃龉,还请大人明察!”
府衙大人捋胡子的手一顿抖,料想不到,这姜家与刘家是要告那宁勇侯府?
民告官,不管什么原因都是趟浑水,棘手啊!
随后便向师爷递了个眼神,立案册子被轻轻放下。
“本官知道了,这件事需要时间去查实,等抓到陈九喜,有证据指向宁勇侯府,再行立案,你们都回去吧!”
等人一走,府衙立刻派人了解宁勇侯府和刘氏、姜氏的情况,这才得知姜刘两家曾经狮子大开口才拥有了那银湘楼,府衙大人顿时明白,这案子不管有没有证据,绝不能沾手!要知道,宁勇侯府与太后有亲,而那萧三嫡女也是一品右丞相,沈相之妻!
就这复杂的关系,最后立不立案,不由区区府衙说了算,于是立刻将此事辗转告知了大理寺那边去了。
不消多时,调查陆续有消息,大理寺卿基于事件万全考虑,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依然造访宁勇侯府。
后计(二)
当朝大理寺卿有两位。
登门这位名邵渤,过年三十,正四品,也不知是否因为常年行走地牢,浑身上下散发一种恶狱的压抑感。
上回萧羡鱼的案件,正是他来主审,并对萧盛铭盛气凌人、百般刁难,完全不将侯爵之位的人放在眼里。
侯府大厅内一角,四脚高木几上摆着一尊香炉,白烟袅袅。
那太师椅上,萧盛铭身着一袭秋月白衣袍,端坐太师椅上,但过不了一会儿,实在看不惯邵渤这厮,有种仇人见面的恨意!
深吸口气,满是香炉里飘出去来淡淡香气。也许真的是被妹夫沈珩狠辣的手段拔高了心态,见到邵渤不再怵他。
随后双腿交叠,翘起二郎腿,以一副闲散慵懒的模样应对大理寺卿审视的目光。
虽说大理寺卿只是正四品,但掌管天下司法狱典,威严何其之大,谁不给三分薄面!
邵渤怒上心头,只是来此目的还没开出个头,便隐忍不发。
上回对这个年轻不成器的萧侯爷苦苦求情时的画面历历在目。
废物是最好拿捏的,本想说了罪名连他一起拿下,如果不是那个沈珩赶来插手…邵渤眼角狠狠抽了抽,说道:“萧侯爷好心情,只是这态度是不是太随便了?”
萧盛铭抬手饮茶,幽幽说道:“随便?邵大人是来问案抓人的?”
“不是。”
“那就是来我家坐坐的。”
邵渤无可否认,银湘楼事件并未正式立案,他不过是来侯府一探虚实,要从这个好拿捏的萧盛铭言行里套点蛛丝马迹。
“邵某确实是来坐坐,并与萧侯爷说说话。”
萧盛铭由衷地点头。
旋即,转了怒态,怼道:“来坐坐,与我说说话,上回我去大理寺,你看也没看我几眼,请我坐了两个时辰的冷板凳,才让我见妹妹一面,这回你来寒舍,我大人有大量,请你喝茶,喝吧!”
这通带着仇意的火发得突然,却也不突然。
邵渤的眼珠子往自己旁边的案面移去,那杯茶…面上不飘丝毫热气。
赤裸裸的怠慢。
邵渤选择无视那杯玩意儿:“邵某上回是按律办事,有怠慢了萧侯爷之处也告一声得罪。”
这混账,轻飘飘两句话要掩过曾经的侮辱,做梦!
“其实邵某此次是为了那银湘楼事件而来。”
“哦!”萧盛铭怒目,立刻打断,“我听说那酒楼被烧了,不是商贾之物么,何时你大理寺那么清闲,把手伸得那么长,管起那事来了?”
邵渤是个厉害的人物,否则坐不稳这大理寺卿之位,不容易打发,冷笑说道:“萧侯爷何必装傻,你们萧家与姜刘两家的恩怨随便查一下便知,这京城重地,若不是身份够高,胆子够大的,哪里敢指使人纵火行凶,你说对么,萧侯爷?”
萧盛铭指着他的鼻子就怒道:“打住,你打住!你说我与那两家有恩怨不假,可后面的,别含沙射影的,大理寺可有实质确凿的证据指向我宁勇侯府?!”
眼下自然是没有的。邵渤不敢冒进,语气转向和平说道:“侯爷别急,邵某只是问问,例行公事罢了。”
哼,好个风轻云淡的态度,倒显得他激动了。
萧盛铭不依不饶,放了狠话:“什么例行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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