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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的是脸疤婆子染的,还是单脚婆婆织的。”
沈芊又丢开了,只要往下拿一块,萧羡鱼就说出那块是谁织谁染的,她对于打理多年的庄子和人的手艺早已烂熟于心。
“这些可全是你觉得吓人的婆子手里勤勤恳恳染织出来的。”
沈芊听了,手缩了缩,对这些料子生出了又喜欢又嫌弃的复杂感觉,“真的假的呀,我不大信。”
萧羡鱼看完账册没有猫腻,又带着沈芊去看婆子们织布。
首先经过了染洗池子,颜色不多,染好的布用竹竿晾了一大片,夏季的骄阳从中间洒下,她们一路踩着,进入了织房。
这一看,沈芊大受震撼!
不论那么婆子肢体有何残缺,都用她们的智慧和坚韧另外想法子辅助解决了,专心致志地面对眼前的织机,一丝不苟干活。
萧羡鱼轻轻对沈芊说:“阿芊,不是每个人都命好,她们有些是没了丈夫孩子被赶走的,有的是大灾之后留住半条命的,只求有个窝,有口吃的,别嫌弃她们。”
沈芊点点头,差点哭了:“我明白了,嫂子。不嫌弃不嫌弃,这织出来的料子穿在身上,我感觉浑身上下都是功德。”
萧羡鱼笑出声:“你这话说的,浮夸!”
安排了管事的这两日给大伙加加酒肉伙食以当小奖,大赏且待过年时分,这是萧羡鱼定的老规矩了。
这庄子里还养着几头鹿和别的牲畜,也种了些菜,午膳便就地取材尝尝乡野味道。
沈芊已经全完放开了,这里不繁华,却很宁静,处处透着朴实,庄子里的人做出来的菜色也合口味,米饭都添了两次。
她们正吃得高兴,外门管事的找到随行的婆子禀报:“外头来了一伙人,说走了很久迷路了,车里又有孕妇,想进来讨水喝,看穿着打扮是城中正经人家,我不敢随便答应,来请示主子。”
沈芊正好吃撑了,就说:“哟,有孕妇呢,我去看看。”
秀月跟着去了,两个人在前厅窗前认真看了好一会,沈芊说:“那马车的样款是京城里常见的,不知是哪家,放他们进来吧,就在院子里歇息,不可以进厅来。”
管事的领命,去了庄子前把人领了进来,院子里有个茅草亭子,正合适用来歇脚纳凉。
得到允许后,两辆马车先后进了庄子,率先下车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对着后头的马车喊了一声:“淮生兄,带夫人下来歇口气吧。”
马车门打开,李准生跳了下来,扶着腹部明显隆起的霍柔依下车。
在窗边看清这两人的沈芊与秀月同时叫了出来。
天爷啊!怎么会是李家的人,还是李淮生!
“完了完了,秀、秀、秀月你在这看着,我、我、我去后头稳住嫂子,可不能叫她和我大哥知道,不然我会被打死的!”她紧张到结巴,一边跑一边回头:“叫他们歇完赶紧滚!”
秀月也紧张,上回不过把马车借了李淮生,姑爷便与姑娘置气了,生了风波。
这要是被知道又放进私家庄子里,还不定闹什么出来呢!
可沈芊回到方才吃饭的地方,已经不见了萧羡鱼,于是到处找,又碰着了管事的,忙问有没有看到人。
管事的说:“姑娘,庄子里方才有货商拉来了一车染料,主子出去看料清点去了。”
“啊?在哪清点?”
“就庄子院里。”
沈芊听了,冷汗直冒,拔腿直奔前院那边,一边跑一边祈求三清显灵,一定要让她拦住萧羡鱼啊!
虎凹庄又遇前夫(二)
虎凹庄内,霍柔依因天气炎热,又大了肚子,热汗滚冒,丫鬟给她扇扇子都不顶用。
丫鬟瞧着李淮生等人观望庄内景色,小心抱怨:“夫人,这大热天的,姑爷说得那个特别的景儿又没寻着,早知道不来了。”
霍柔依挺后悔的,她大着肚子本就怕热,奈何听到准生哥哥的同僚找来,说要一同去走走,也不知会不会将夫君带去寻花问柳,于是硬来跟来。
家里有个良妾够让人郁闷的,那妾还酷似恨极的某个人,想起来便伤心,要是外头再来个狐媚子,日子就没法过了!
想到这里,霍柔依又不那么后悔了,顺了顺气,在下人打点好的椅子上落座,热得叫丫鬟多用力扇扇子。
庄子管事的送来一壶水和小炉子借他们烹茶,趁着下人拿出茶叶,李准生对那个先下车的男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三槐兄,请吧。”
季三槐先对管事的道了谢,与李准生一同入座。
就在这时,庄外又一辆牛车来了,管事的出来看了看,确认是来送约好的染料,又忙去禀报。
管事的对庄子里路径熟悉,拐了小道三两下去到萧羡鱼前面说了事情。
萧羡鱼也吃完午膳了,这批染料比较重要得亲自过去验验货,验好了再卸,刚要走,一个婆子递来一顶白纱幂篱,“主子,前院有外男,也有女眷,您戴上这个出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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