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坐胎稳三月的霍柔依近日很是不如意,砸了茶杯。
”什么!五爷要纳妾!”
丫鬟焦急地禀报:“是啊,我刚去厨房端补品,正好听见管后院的婆子说老夫人让人牙子过来一趟,要找个家世清白的女子给五爷做妾,这还是五爷自己提的。”
“这他才要了通房不到两个月,这几日才腻歪了,我正欢喜着,现在又要纳妾?”霍柔依心惊不已。
丫鬟还补充道:“五爷如今要纳的还是良妾。”
良妾虽说是妾,不比那些子出身不好的贱妾,不是奴婢,没有身契捏在正妻手上,一旦纳进了门,绝不能随意打发。
一想到未来有个女子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掉,几十年如一日与自己分享丈夫,她便嫉妒发狂,扫掉了案前上所有东西。
噼里啪啦的动静吓跪了一屋子丫鬟婆子,霍柔依气狠狠地回想李淮生这些日子不正常的举动。
摸了摸隆起不明显的肚子,为了有这个孩子,她可是抛下廉耻,下了手段的。
自从有了通房,他回房安置的次数寥寥可数,自己怀着孕确实顾不上他,原以为等孩子落地后再想办法处置了通房,不想那么快又要纳妾了!
丫鬟奇怪说道:“夫人,你不觉得自五爷那日去了老爷书房中大吵一架后,连通房也少接触了几日吗?今日却忽然说要纳妾,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霍柔依说道:“父子之间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公爹训斥淮生哥哥在官场上长时未有进步,这一训斥,准生哥哥定是心生郁闷,愈发自甘堕落了。”
丫鬟不能否认主子的话,于是点点头,“那人牙子向来利落,怕是这两日便会送人过来,到时奴婢会先去瞧瞧,哪个长得最狐媚子。”
哪知,一连几日送来了好几拨姑娘,是良籍,却也是穷人家的孩子,李淮生没相中一个。
这倒让霍柔依松了口气,只是这口气松不了半日,丫鬟又带消息回来了。
“五爷与人牙子提了具体的要求,我站太远听不见,但看那人牙子的神情,似乎是有对得上的,但不太好弄,说明日就给五爷约出来见一见。”
什么人会不太好弄,定是良民家的女儿,不缺吃穿的,这样的人纳进门真乎是良妾了,夫家要按例下聘的。
她镇定不了,明知无力改变,依旧嚷着要丫鬟继续偷着打听,有消息马上回禀。
当李准生赶往酒楼,在众人的拥簇下推开厢房的门,看见那张有几分相以的脸,还有一颗泪痣时,满意地走了进去。
那女孩的父母俱在,操持着城外一个庄子的生计,愿意将女儿配给这位仪表堂堂的五品官员为妾。
酒过三巡,他望着女孩,娇羞低着头,默默吃菜一句话也不曾说过,不禁陷入了回忆。
他第一次见到她时,自己还未有功名,跟随父亲去一个同僚家中的宴席上见过她。当时去的人不少,但她却是所有少女中最惹眼的一个。
他也是从那时便不喜欢她。
因为她一来到,几乎所有人都围着她,让着她,可谓万千宠爱于一身,高高在上,根本没考虑过其他人的感受,而最后她还躲了起来,窝在角落叫大伙别再走近,只等沈珩一来,才将身边的位置给他坐了。
他总觉得沈珩眼力不行,这样的女子有什么好,非紧在心肝上,无非就是女方家世比较显赫,样貌一绝,但圣贤书上可说过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性情品质永远比外表重要。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再次看见便是几年后的新婚之夜,一连三年多的冷漠心塞,直到自己签下了那份和离书,才终于解脱了。
前几日他找到父亲质问的一幕幕又闪过脑海。
“父亲,您告诉我,当初我们家答应与萧家结亲,是萧氏执意自己要嫁的,还是太后牵的线?”
李父看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责怪道:“都多大的人了,还那么不稳重!那件事都过去了,不值得你如此慌张。”
“不,父亲,这件事的真相我必须知道,您也说我长大了,我自己的事难道不应该知道个全乎么?毕竟耗了我三年多啊!”
李父有些发白的眉毛皱了起来,思索了片刻后,说道:“也罢,当下局势不明,富贵已得,你也娶了满意的正妻了,有些事是该知道了。”
“父亲,您这么说,儿子不安…”李准生生了惊恐之意。
李父也甚是无奈,娓娓道来:“萧氏嫁进咱们家来,为父从不管后院之事,全交由你母亲打理,这是因为为父也不知用什么态度来看这件事。当年新帝继位不久,朝廷分化严重,俗话说浑水可摸鱼,这正是求取高进的好时刻。你前头几个哥哥仕途平平,为父怎么拉都拉不动,若要向新帝靠拢…”
叹息摇摇头,李父又道:“新帝的脾性为父是只知一星半点的,就怕伴君如伴虎,太后不一样,太后在宫几十年,是先帝的结发妻子,为父倒更愿意相信太后。于是太后说要我们家出一个人与萧家结亲,为父便答应了,后来有了萧沈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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