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们团附近生产合作社的村民们也不愿意配合,觉得累还记不住,只觉得遭罪,一天两天还来,后面陆续有人逃课。”
“但我们团军属们的扫盲工作就开展得很是顺利,大家积极性也高。”
“一开始我们也以为是军属们时间多,所以不抵触学习这认字,但后来问了我家家属才知道这小丁想到了个好方法,您也看到了,就是那看图识字。”
“我们团也就尝试学小丁的方法,改变了教学方法,没想到果真有效了不少!”
刘干事虽然吃着饭,但听得却格外认真,“你们肯定不会只让人家一个小姑娘整天就光教人识字吧?不休息了?而且她那画画的水平可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
那画画水准,兵团总部宣传科的人可能都不一定有她那灵气。
赵建国笑了一下,还带着点不知从何而来的骄傲劲儿,“虽说不是谁都能画成小丁那样,但是我们有笨方法啊!”
“想着大家都辛苦,所以我们就从大家最熟悉的东西讲起、扫起,就是这些个开荒种地的东西,直接拿着种地的家伙什儿或者应季的蔬菜、作物当那画用。”赵建国说着手里还比划着。
“大概都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东西,所以大家好接受得多,白天干活也能加深晚上夜课学过字的记忆。”
“反正到现在为止效果都挺好的,我家小儿子现在认得字都快赶上他上学的哥哥了!”说完他还不忘提一嘴自家小孩,向刘干事证明这方法的好。
刘干事听完恍然大悟,觉得这办法虽然听起来笨了些,但实在是个有效果还接地气的好方法。
“你们这笨方法是谁想出来的?”
“还是那陆副营家的媳妇小丁想的法子。”赵建国实话实说,没有一点要抢功的意思。
刘干事听了以后,双眼瞪得着实大,实在是惊讶。
“这姑娘脑子这么好使?之前在哪里高就啊?来兵团后有没有安排其他工作?”
激动又惊讶地一口气连问了三个问题。
费岳也没有料到自己曾经首长的儿媳这般厉害,之前还来信让自己帮忙好好看着,别犯错误就行。
谁成想人刚到兵团一个月的时间,人家看起来娇滴滴的,现在都已经扛起扫盲运动工作的重任,引起人兵团总部领导的注意了!
着实厉害,自己都要对她刮目相看。
丁书涵在哪里上班,这赵建国还真不知道,只能有些为难地看向费岳师长求助。
费岳之前负责他们的档案资料对接,有些印象,“她之前在东山电影制片厂上班,具体做什么的不太清楚,来兵团后没给她安排工作——”
一听这小丁还没有安排工作,刘干事来了兴趣直接开口打断了他,“如果我想安排她去我们宣传科工作,你们给不给我放人啊?”
费岳听了他这话右眼突然猛跳了两下,用右手食指中指按住了眼皮后才支支吾吾地开口,“这恐怕、恐怕不太方便。”
“怎么?舍不得放这么个好人才给我啊?”刘干事没有多想,只觉得对方也惜才。
知道内因的费岳和赵建国有些为难地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后,实话实说,“小丁她……身份有些敏感,实在是不方便。”
“嗯?怎么个敏感法?”刘干事觉得丁书涵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心里想着能争取还是要尽量争取的。
费岳压低了声音,从嘴里蹦出了几个字,“资本家小姐。”
他语速极快,像是这几个字烫嘴一般。
一听这话,刚刚还很是兴奋的刘干事立马跟泄了气的气球一般,同时也瞬间没了胃口。
手里刚刚还吃得狼吞虎咽的饭菜还没吃完,现在也不香。
他心里着实懊恼,要知道虽然现在不以成份论了,但是他们这宣传科的工作性质比这小丁的身份还敏感。
需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她这身份安排其他工作还好说,但肯定是不能让她来做任何有文化宣传性质的工作。
痛失人才的刘干事心里很是难受,再如何难受可惜,但也只能作罢。
刚刚看那黑板上的字和画,他就知道那小姑娘明显就是做黑板报宣传的一把好手。
现在又听她想出来的这些好办法,明显脑子也很是好使、转得快,只要好好指导,她也愿意听、愿意学,那写出来的报道文章肯定是不会差的。
太多工作想要给她安排,甚至都想好把她安排在兵团总部大楼的哪间办公室里,可是刘干事的所有想法现在只能全部扼杀在摇篮之中。
可惜啊!实在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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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曜站在自家屋门前, 拿着钥匙的手举起又落下。
动作反复几次,犹豫得像是得罪媳妇、做错事的男人不敢回家。
他如何都没有料到今天自己人还在地里,就有人喊自己回营部。
当自己回到三营, 身上还带着风沙黄土就被喊到食堂, 只见空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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