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餐具后,想着给他们二人留个可以安心交谈的环境,便要关门离开。
却不想,从进门起就惜字如金的陆文曜突然出了声。
“门不要关!”
突然这么一嗓子发号施令,吓得吴妈大半个身子都在餐厅外,手握着门把手,吓得一激灵。
手也像是触电一般赶紧从门把手上躲开。
她那张上了年纪的脸满是不知所措,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最后只能无助地看向丁书涵求助。
丁书涵瞧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的陆文曜,察觉到了对方的表情不似刚刚在客厅那般自在和漠然,心里便有了数。
“没事吴妈你先去忙吧,就听他的门别关了。”说完还朝吴妈眨眨眼点了点头,示意无碍。
听到她这话,吴妈赶紧小心翼翼地将门推回,用门桩上抵住,然后快步从餐厅退了出去。
吴妈离开后,餐厅只有他们二人,空气的流动瞬间慢了下来。
即便气氛有些僵硬,丁书涵心里却异常镇静,依旧不慌不忙地看向对面的陆文曜。
很明显此时男人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稍有不自在地摘下了那帽子,露出了他那清爽利落的毛寸还有饱满平整的额头和立体的眉骨。
因为一直被帽子压着,头发有些塌在头皮上,他又用手拨拉了两下头发。
比起他脸上那稍带不自然的神态,他拨动头发的动作要流畅、自然得多,更是在他禁欲的气质上增添了一抹野性的张力。
刚刚他反应过大,那一嗓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把人家家当成练兵场,把人家家保姆当成自己练的兵呢。
他刚刚还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神也连带着低垂了下来,好在他皮肤晒得黝黑,透不出他耳根和双颊上淡淡的红色局促。
丁书涵端起手边的咖啡,静静地注视着他此刻的模样,心里却想着他刚刚那么洪亮的一嗓子,眼神里便多了一抹外露的狡黠。
她笃定这个男人对自己,或者说是原主心里有着明显的警惕。
看来原主之前的“强吻”给他内心造成了不小的阴影啊!
甚至原主之前对他都算不上强吻,不过就是强扯着他的衣领,嘴唇往上凑。
就这在她眼里完全是小儿科的把戏原主都还没成功,却将这位身材健壮、身为堂堂连长的男人惊成这般。
和他此刻发梢稍乱的头发适配得很,警惕又炸毛。
丁书涵闻着杯子里咖啡的香气,心里也默默地跳出了几个字:纯、情、小、处、男,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了几度。
陆文曜感受到了对面女人毫不掩饰打量自己的狡黠眼神,还有嘴角解释不清的暧昧笑意,就是没有自己提前预料的一哭二闹三上吊。
丁书涵像是没事人一般,咖啡泛着白色的热气在她好看的杏眼前聚集,又被她吹散。
陆文曜看着如此安分的她,自己的后背不自觉地又僵直了些,原本就上弦的神经又绷紧了几分。
她究竟还打着什么盘算……
丁书涵慢条斯理地拿起放在洁白餐巾上的银制刀叉,切下一块外表被油煎至边缘膨胀金黄的蛋白。
两人就坐在餐桌上这样僵持着都不开口,只有刀叉碰撞、摩擦陶瓷餐碟的声音。
就在丁书涵将那一小块蛋白放入口中时,陆文曜终于清了清嗓子开口了。
“呃,我今天来,就是要跟你说个事……”他稍稍一顿、抿了抿嘴唇,注视着她的眼睛。
“我去西北的调令,今天下来了。”
他这话与其说是商量,更像是通知。
甚至连他开口的时机都像是故意等到有东西堵上丁书涵的嘴一般,生怕她听到后立马撒泼。
“你要是不乐意去西北,铁了心要离婚,那我等会儿回去就跟部队就打离婚报告,等感情破裂证明组织领导批下来了,应该就能填离婚申请书……”
离婚?
听到他这话,丁书涵多少有些错愕,他竟然给过原主离婚的机会?!
她原以为陆文曜是个古板的男人,毕竟原主在书里闹离婚的阵仗大得连他部队的司令都知道了,就算这样他们都没离成婚。
却不想他说话一点也不墨迹,甚至将离婚说得跟吃饭一样平常。
丁书涵细细审视着对面的陆文曜——原主跑回娘家五天了他都没有任何动作,偏偏要等到这去西北的调令下来后,才来找原主提离婚一事。
啧,这男人还真沉得住气。
从刚刚陆文曜进门起的一系列反应,完全刷新了她对小说里只有只言片语几句话的背景板认识。
陆文曜看着对面女人面无表情地咀嚼着嘴里的蛋白,心也随着她咀嚼的频率打鼓,若不是自己实打实坐在这里,怎么也不会相信平时宛如炮仗一点就着的丁书涵,现在竟然不慌不忙。
仿佛自己刚刚说的话并非离婚,而是客套又常见的寒暄一般。
丁书涵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乱了阵脚,至少她知道按照书里的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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