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劭轻挑眉头,没有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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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杜清劭发来的消息时,洛铭刚从跑步机上走下来。健身房里充斥着汗味和他微薄的喘气声。洛铭把脸蒙在毛巾里,反复吸了好几遍汗,捧着平板坐下。
是队内测的视频,后面还写了一大段话,似乎在很真诚地请教。看他穿着自己熟悉的考斯腾比赛,洛铭挂满汗珠的脸上难得有了点笑意。
他看到了一只闪着光的金色小狮子如何从生存与战争中杀出血路,成为群狮帝国的领袖;也看到贝多芬如何战胜病痛的折磨,在人类丰碑上留下千古绝响的一笔。同样也有他失误的跳跃,狠狠地摔在冰面上,然后爬起来继续滑。
洛铭把脸埋在毛巾里,拖着进度条把这段反复看了几遍。后半段的阿克塞尔三周跳,似乎是因为存周摔。但很快他就爬起来,还极其不甘心地跺了脚冰面。低挑的眉宇间却透着一股狠决的杀意,与散发冷气的冰面合而为一。
“il deviendra roi”洛铭用法语小声道——他会成为王的。
小柯基肖恩也吐着舌头蹦过来,汪汪地表示附和。
当然还是存在不少问题,后半段身体的控制力明显下降,似乎体力撑到极限后有种速战速决的意味。等比赛结束,他意犹未尽地与屏幕上的少年对视片刻,一边在心里措辞。
几分钟后,他询问杜清劭现在是否方便视频通话。此刻杜清劭正悠哉地躺在床上,自然地同意了请求。
洛铭先简单地点评了他表演中出彩的地方,然后切入正题:“自由滑到最后是不是有点累?合乐的时候抢拍很严重,感觉注意力不集中。”
他的眼睛确实毒辣,每次都能快速精准地发现问题。杜清劭气得地朝天翻了好几个白眼,矢口否认:“没有,我体力好着呢。”
汗水顺着头发滴进眼睛里,洛铭又擦了擦汗,轻轻喘了几口气:“有问题直说,我或许能想到解决方法。”
细微的呼吸声通过话筒喷到耳边,像是吹过一阵干爽的秋风。他有些走神,看了眼时间,巴黎那边应该是下午三点多,不着痕迹地换了个话题:“你现在应该是上班时间吧?”
洛铭只能如实告诉他自己目前还在家休养。
什么伤能养这么久?杜清劭被唤起了好奇心:“…你是不是还有别的病?”
他被问得心里一顿,说了声没事,赶紧把话题扯回去:“说正事,你觉得自己在滑冰时有无论如何都能支持你完成比赛的动力吗?”
“有啊,拿金牌。”他的语气听来很随意。
洛铭皱眉,耐心道:“其实金牌对你而言是个很抽象的概念。比起这些,我更希望你找现实生活中的意向。”
“可是重要的人都不来看我比赛。”提到这个话题他还还是忍不住失落,“我今年大奖赛有一站就在法国,你来吗?”
“我?”洛铭惊讶地反问,“你希望我来吗?”
他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用夸张的咳嗽掩饰:“没有,你听错了。”
旁边的柯基却仿佛听懂了人话,嗷嗷叫起来起来,似乎在反驳什么。杜清劭凑近一听,发现旁边还有狗叫,发现新大陆似的:“你家养狗啊?什么品种,听叫声还是幼崽。”
这倒不是他故意转移话题。他从小就喜欢狗,老家养过金毛,结果还没长大就被拐走了。后来他才知道那些人是狗贩子,专门搞农村的小母狗让它们不停地生崽崽,还有各种惨无人道的手法,只为自己赚得钵满盆盈。
现在想来他还是觉得自责,也在采访中提过此事,说打算退役后养只狗弥补缺憾。最近训练那么累,突然发现吸狗的渠道,他立刻精神百倍:“你开个视频给我看看呗。”
“先把比赛的事讲完。”洛铭无奈叹气,继续分析他合乐和表演部分存在的问题。杜清劭耐着性子听完,又催促他赶紧直播。
“请稍等片刻。”他扶着墙从地上撑起来,拿了块新毛巾把身上的汗擦干,回房找了套干净的衣服。
管家埃里克在门外等候,不由得发问:“少爷如果能去看那个男孩比赛,我立刻帮您订票,绝对是座。”
洛铭的手顿住,通过落地镜,身上那些丑陋的猩红色抓痕暴露无遗。他闭上眼凭感觉把衣服穿好,脑中却不停回放昨天乘四号环线的经历。还剩五站的时候彻底撑不住了,完全无法控制身体的反应,不停地紧张冒汗,感觉从喉咙烧到胃里。如果没有提前下车,肯定会晕倒在地铁里。
这种病哪是这么治好的。他深吸了一口气,坚决地摇头:“如果我真的在观众席上发病,只会扰乱现场秩序。同样,我不希望du知道我的真实情况。”
或许……他会为自己担心呢?
管家没有接话,默默等他换好衣服出来。手机上,杜清劭已经迫不及待地发来了视频邀请,他照了下镜子,确认脸色是否太过苍白。刚运动完脸上有几分红润,就是头发被汗打湿,挡住了左边眸子。
“医生说您应该多与人交流,那个男孩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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