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严冲着顾爱国眨了眨眼,极小声地说道:“有什么事回到我们住的地方再说!”
说着,他就把道律架了起来。
谷麦芽立即和顾爱国接过顾爱军背上的两麻袋菜干和一些药材,顾爱军弯腰将道律背起,跟着道严快速地朝着他们住的地方跑去。
跟在他们身后的谷麦芽也加快了脚步,只是她走着走着,却听到了身后的啜泣声,她闻言立即往身后一看,就见顾爱国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往下落。
谷麦芽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只能委婉地说道:“黑暗总会过去的。”
“是啊!我几个师父都说黑暗会过去的,也就几年的时间,可谁知道会不会是每个人的黑暗都会过去的?有人会不会等不到光明的到来呢?”顾爱国深呼了一口气,他现在的心情异常沉重。
这个农场变了!
谷麦芽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句话,“时代的一粒尘埃,落在每个人头上都是一座大山”,在这一刻,她有着极深的感悟。
“我们赶紧跟上去吧!先去看看师父怎么样了,赶紧给他煮药喝!”谷麦芽打断了沉重的话题,提醒着顾爱国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给道律喂药。
顾爱国闻言才打起精神来赶紧跟了上去。
等他们一行人来到了道严、道律的住所时,道律终于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他环视了一圈,眼神突然定格在顾爱国身上,疑惑地开口:“戒色?我这不是做梦吧!”
顾爱国扔下菜干,扑到道律跟前,哽咽道:“七师父,你怎么这样子了?”
谷麦芽皱着眉头看了他们一眼,走到正在烧水的道严面前,小声地问道:“七师父他是怎么了?”
道严现下心乱如麻,没注意到谷麦芽称呼,他听了谷麦芽的话,沉重地说道:“道律的腿前两天被锄头锄了一个很大的伤口,这么热的天发脓了,他今天发高烧,太阳一晒,又中了暑,如果他再不吃药的话……”
道严说到这里的时候,说不下去了。
他们手中没有药,吃食又差,道律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
他的眼睛微微发红,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了似的。
谷麦芽听了道严的话,心里也很沉重,她想到了自己空间里的青霉素和藿香正气水,也不知道能不能对症。
她皱着眉看向了顾爱国他们所在的方向。
此刻的道律觉得自己已经支撑不住了,他握紧着顾爱国的手,咬着牙交代着自己的遗言:“戒色,我在灵山寺的厕所旁埋了一箱子的金银珠宝,你找个机会把它们挖出来,你留个十块金条,其他的上交给国家!还有,以后我忌日的时候,我只要酒和肉当贡品!他奶奶的!我已经有大半年没有吃过荤腥和喝过酒了!”
临死之前没能吃到肉、喝到酒,他真的死不瞑目啊!
药
道律受了伤,又发了高烧,再在烈日之下晒了一整天,早就支撑不住了。
他现在迷迷糊糊地醒来,脑子里还是一片昏沉,恶心得想吐。
在半睡半醒间,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顾爱国的身影,道律自觉身体已经撑不住了,也不在意眼前的人是幻觉还是真实,他想把自己最在意的事交代一番。
他在说完这些话后,浑身的力气瞬间都消散了,身体微微一颤就闭上了眼。
“七师父啊——你可别死啊——”顾爱国扑在道律身上,急得眼泪鼻涕糊得一脸。
谷麦芽看到这一幕也顾不得其他,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道律身上,走到一旁避开其他人,假装从他们的包裹处翻东西,实则是从空间里拿出了一瓶藿香正气水。
她快速走到顾爱国身边,把藿香正气水的瓶盖一拧,手急眼快地就将这瓶药水塞进了道律的嘴里。
谷麦芽也不知道藿香正气水能不能对症,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而道律正昏迷之际,嘴里猛地被塞了一瓶药,他不自觉地将药水吞了进去,那药水的味道极为刺鼻呛人,冲天的味道一下子就刺激得他脑袋有一瞬的清明。
“咳咳咳咳——”道律忍不住咳了起来。
顾爱国、顾爱军和道严被谷麦芽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看着咳得一脸憋红的道律,又看着手持药瓶的谷麦芽,他们微微一愣。
“这味道是藿香正气水?道律可算是可以多吊一会儿气了。”道严急忙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道律身边,给他胸口顺了好几下。
他激动地看向了谷麦芽,道律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再不服药就撑不过去了,却不想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顾爱国和顾爱军惊疑不定地看向了谷麦芽,他们可是清楚地知道,他们所带的行李包裹里根本就没有藿香正气水。
顾爱国想到了之前他去救顾东山和顾来顺时,谷麦芽突然拿出来的那几个轮胎游泳圈。
谷麦芽说是上天感动于他这个福星有救人之心,从而降下那三个轮胎游泳圈。
顾爱国是一点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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