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笙来了就行了呗,你跟着干什么啊?”王逸烁给龚宇轩开门道。
“怎么着,昨天还一个床上睡过了,今儿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龚宇轩笑嘻嘻道。
“听你这意思,挺想咱几个一起玩的?”王逸烁问道。
“行啊,不过得先把正事儿办了……咱上书房说。”龚宇轩搭上王逸烁肩膀,转头对蒋笙说:“笙儿,你先看电视,一会儿咱们吃饭去。”
蒋笙点点头,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点开了电视机。
书房在走廊最深处,门上有拨码盘式全机械密码锁,密码只有他们四个知道。
“根据眼线汇报,赵三爷那边有动静了。”龚宇轩正色道。
“有什么表现么?能顺藤摸瓜……”王逸烁问。
“没有什么大动作,就是总会使点小绊子。雷声大雨点儿小,没什么有用的。”龚宇轩语气带着点疑惑。
四个人都明白,赵三爷这次是瞄准了冯子诚报弑子之仇的,不可能善罢甘休。
“最近要注意阿诚动向,让阿雷多在几个地方布上人手,别听阿诚说什么别担心别担心的,小心为上。”王逸烁道。
“明白。最近你也要关心关心家里的企业,最好尽快上手,别总想着玩……我们不能太被动,最好能把赵三爷的老底儿端了。”龚宇轩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一天不弄死赵三爷,柏文和阿诚都安生不了。”
男孩与狼
“洗手。”
“坐下。”
“筷子。”
“吃饭。”
冯子诚亲自给他做饭了。
这诡异程度堪比刘虻变成小沈阳啊!
这吃的是饭么?尼玛这吃的是命吧!
“想什么呢?”冯子诚看着温明仁一脸呆愣,于是就把他的碗扯过来,打算喂他吃。
温明仁吓得连忙站起来,却不小心撞掉了水杯。弯腰去捡水杯,又磕到了头。
人蠢有的治么?
冯子诚轻声笑了,带着点幸灾乐祸和嘲讽。两年前也是这样笨手笨脚的,一点长进都没有。
“过来,”冯子诚拽过温明仁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面前道:“坐在我腿上。”
这种情形温明仁还是非常熟悉的,说这话的客人,下一步可就不是吃饭了。
干嘛做那么多奇怪的事儿啊?早点做完大家都高兴好么!
温明仁坐在冯子诚腿上,贴近他的胸膛,不经意地往下拽拽上衣,露出漂亮精致的锁骨。
“张嘴。”冯子诚把一勺米饭放在温明仁的嘴边。
“啊?”温明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冯子诚看温明仁张开了嘴,便把饭喂了进去。
下一勺是蔬菜,然后是汤,然后是瘦肉……
温明仁越来越迷茫,两人的相处模式实在不像是客人和鸭子之间的。
吃完饭,冯子诚带着温明仁到观赏台的塌上坐下,他让温明仁把头靠在自己的肩上。观赏台的木板下是圆形的人工湖,湖上的莲叶在风中悠悠地摇,荡起一圈圈小小的波纹。
“很久之前,有一头快要死掉的狼躺在路边。它知道自己不会得到救助,因为几乎所有人都希望它死掉,一头邪恶贪婪的狼是不值得任何人同情的。甚至连他自己也发现,只有自己死掉才是对任何人都好的选择。”冯子诚声音淡漠没有一丝感情,就像是一个不会讲故事的人:“可是,他还是会感到恐惧,疼痛和冷,直到……”
冯子诚发现靠在肩膀上的头正在不由自主的下滑――温明仁居然睡着了!
直到有个大男孩撑着蓝色的伞迟疑地走过来,晃了晃他的肩膀,摸了摸他的鼻息,踉踉跄跄地把他拖回家。
两室一厅的空间并不大。男孩先把他放在了客厅的椅子上,血水流了一地,男孩手忙脚乱地用墩布擦干净,笨拙地帮他脱衣服上药,男孩包扎的手法太生疏,血还是会不断流出,不过已经好多了。
男孩摆弄了几下手机,然后出去了。
冯子诚开始猜测,猜测男孩是不是去报警了。他拿出口袋里剩下的微型炸弹,足够炸掉这一层楼。
比绝望更绝望的是,在必死无疑之时给过希望,又亲手将其毁掉。
男孩回来了,拎着几个塑料袋,长豆角冒出了头,青菜叶上还挂着水。
透过厨房的透明玻璃,可以看见男孩围着围裙在做饭,头发有些滴水,衬衫已经湿湿地贴在背上。
有裂纹的桌子,有些掉色的床单,摆着乱七八糟辅导书的书桌,晾着衣服的阳台。
男孩把饭菜端到桌子上,笨拙地用勺子一口一口喂给冯子诚。
冯子诚知道自己这辈子最狼狈的样子都被这个男孩看到了,但男孩只是认真地给他喂饭。瘦削的身子,眼神干净澄澈。男孩咕咕哝哝地自问自答,天真可爱。
这个显得狭窄的房子和男孩给了冯子诚踏实温暖的感觉。
久违的,被人用心照顾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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