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还是挺值钱的。
“醒醒!”于格活动了一下身体,转身拍了拍乌利的脸。刚才炸开封印的时候他没怎么在意乌利,大概是爆炸给震晕了,但愿没受什么伤,他可没办法拖着这么大一个人穿过这片沼泽。
乌利其实已经醒了。他毕竟是位圣徒,哪怕不是战斗型的,体内的神恩充沛,也让他比身为普通人的于格更为皮实一些。但在无尽深渊这里,越是神恩丰沛,他所受到的压制反而更重,他现在胸闷气短的程度就不输于格,实在没有把握能够反击。
何况反击了又能怎么样?哪怕他能把于格杀了,又该怎么办?他从没靠近过大教堂下面的这扇“门”,更没到过无尽深渊,并且现在门已经重新关闭,他要怎么样才能回到光明大陆上去?
乌利只有装晕,想看看于格之后要做什么,然后才伺机逃跑。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于格现在要叫他起来走路了。
“先穿过这片沼泽吧。”看见乌利双眼发直,于格心里忽然痛快了点儿,“要是你运气好,还能活下来。”
他现在说话就完全不是在教皇身边时那种恭谨温和的态度了,乌利一时都有点没法习惯,但这也让乌利愤怒起来,甚至顾不得自己身在无尽深渊了:“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对教皇冕下做了什么!”
他当然没有叫于格给教皇下药,但他进入教皇寝室的时候,看到教皇的昏睡和苍白,那可不是假的。但是一位教皇——得到主眷顾、最高级别的神官,体内的神恩是浓郁到可以不自觉外溢的那种,只要他从田地间走过,无须格外做什么,他走过的地方庄稼都会生长得更好。这样一位最顶级的神官,会虚弱成那个样子,本身就是不正常的!
所以肯定是于格做了什么!
于格笑了:“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我不过是没有做罢了。”
这话听起来莫名其妙的,但于格自己心里非常明白,这些年来他给教皇所用的“补药”,其实只是提振他精神的东西罢了,作用并不是滋补,而是让教皇忽略掉自己身体的损耗。
这个,如果陆希在,八成会想到什么“金丹”之类的“好东西”。华夏的历史上,不乏一些追求长生啊成仙啊的统治者,所以方术、丹方也是一直都不曾断绝。什么“红丸案”之类的,历朝都有。
于格是不知道这些历史的,但他拿出来的药物原理上也差不多。教皇一直觉得自己还能再负担大型神术阵几年,其实他的身体早就被掏空了,于格只要把有特殊效用的药停掉,教皇的身体就会很快显出虚弱来。
当然,仅仅是这样还不够,于格还给教皇吃了另外的一些东西。不过就算他说出来也没人会注意,那看起来不过就是正常的食物和调味料,只是与教皇平常喝的药物有些相冲罢了。
教皇一向是谨慎的,能做到教皇,对于入口的东西又怎么会不谨慎?如果真是毒药,恐怕他入口就会觉得不对劲——何况,身在圣城,于格到哪儿去弄毒药呢?有毒的药草,不管是魔植还是普通植物,教会也都有研究,尤其是那些能对高级神官起作用的,教皇又怎么可能不认得?
但是教皇总不会防着无毒的食物。是的,食物本身没有毒,药也没有毒,只不过它们加在一起,长年累月地吃下来,也跟服毒差不多了。
教会毁灭了夏国,偷盗了夏国的粮种和知识,却又把夏国的药草视之为巫术,极力贬低。那现在,就让他们尝尝这巫术的滋味吧。
当然这些于格是不会对乌利说的,乌利又不懂草药和医术,恐怕磨破嘴皮子他也只会说一句巫术而已。再说于格也没那精力跟他解释,更没必要——他们还在沼泽里呢,先有命逃出去再说吧。
乌利果然是根本没听明白,还以为于格是不承认自己向教皇下毒,顿时更加愤怒了:“你没做什么,冕下怎么会昏迷不醒?还有,你是夏国血脉,潜藏在冕下身边究竟想做什么!”
于格脸上嘲讽的笑容顿时消失了,眼神也阴沉起来:“想做什么?当然是想看看,教会偷了夏国的东西,究竟想做什么?你们把夏国的血脉称做堕落血脉,那你们这些吃着夏国的水稻的人,又算什么东西?”
乌利被噎住了。他知道水稻来自夏国,但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们吃着夏国的水稻,追捧着夏国的茶叶,一边研究着夏国的草药,一边说夏国用巫术害人……”于格已经顾不上还身在无尽深渊,他有一肚子话,憋了许多年的,此刻都不吐不快。
事实上他在教皇身边的时候,就很想把这话喷到教皇脸上去。尤其是当教皇忧愁着乌利对水稻的改良总是不稳定的时候,他就特别想怒吼:“脸呢?脸呢!”
现在他把这些话都喷到了乌利脸上,感觉就——十分痛快!
乌利终于想出了反驳的话:“如果夏国不跟魔鬼勾结,十字军也不会——”
“谎话连篇!”于格恨不得直接呸他一口。
但这次乌利却很肯定:“你们夏国的所谓驭兽的巫术,不就是跟魔鬼签订契约吗?”他看起来理直气壮,“你们夏国的那些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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