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人都已经在路上了,只要他们再往长云领多走几步,或许就会遇到援兵。
“我——”尤兰推开扶着她的圣女,走到最前面,“妮娜,你带她们走,我和猎犬来对付他们!”
“呵——”毒液骑在一匹半鳞马上,发出讥嘲的冷笑,“你们还走得了吗?”木偶的尸体他们已经检查过了,断定尤兰使用的是某种振动的能力,当然也就有了针对性的防御。而且,他们为什么耽搁了好几天才追上这些圣女?因为他们也在等后援呢!
在毒液后面,六个身穿棕色粗布袍子的教士沉默地散开来,形成了一个防御的半圆形。每个人手中都亮起白色圣光,交织成了一张网。
尤兰用力跺了一下脚,无形的波动就向毒液的方向冲去,但毒液向后一退,缩到了那张网后面。只见那张光网不停地波动,将尤兰发出的冲击分散开来。大部分冲击都被引向了无人的方向,而毒液等人受到的冲击便减少了许多,只不过让他们头晕了一下而已。
“这是苦修院的大人们——”毒液冷笑,“你们现在束手就擒,还能饶你们一命。”
他说这话,是因为珊多拉虽然已经回到双塔,但列文一死,一时还真没人知道怎么样再给他缔结一个圣女,毕竟他已经有尤兰了,肯定不能还硬套原有的神术阵。
这种情况下,毒液也不敢现在就让尤兰死了。之前伊丽莎白自杀,硬生生拖死了列文的事还在眼前呢,尤兰如果死了,毒液觉得自己怕是熬不过去。
而且除了妮娜之外,其余的那些圣女,身上也都系着一个守夜人的性命呢。
毒液觉得十分憋屈,因为他很想把尤兰直接撕了,但现在又不行。所以他说着招降的话,口气却还是狠歹歹的,半点都没有“既往不咎”的感觉。
站在前面的六个苦修者对此一言不发,但在后面,一辆马车上却走下来一个穿暗红色粗布法衣的苦修者,越过众人走到了最前面,对妮娜等人和缓地说:“人常有犯错,但只要诚心向主忏悔改过,主会怜悯有罪的人,会宽宥悔过的人。”
猎犬看着他的暗红色法衣,瞳孔一缩:“红衣主教!”
苦修院的红衣主教,法衣不像教堂里的那么鲜亮。因为依照苦修的规矩,不管你什么级别都得用粗麻布,染出来的颜色自然较暗。但有这点红颜色,就能证明他的身份了。
而且苦修院出来的苦修者,也不像普通神官那么“文弱”,他们是有战斗力的,就像刚才那六个挡下尤兰攻击的苦修者一样。
所以这个红衣主教,大概是不好对付的。
如果一对一,猎犬倒是不惧,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别人把他们包围了,而他们这边能战斗的,除了他,就只剩下尤兰和妮娜了。
敌众我寡,情势不妙啊!
我来接人(一)、我是来接人的!
猎犬脑子飞快转动, 思索着如何才能从包围圈里逃出去的时候,就听见身边的尤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名字:“索,肯!”
“你知道这个人?”猎犬有些诧异。
“当然知道!”尤兰紧紧握着拳头, “只是没想到, 他居然还能成为红衣主教!如果真有神,那这神也是个瞎子!”
这人干了什么?猎犬不禁有些疑惑, 但现在也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重要的是,尤兰既然认识这个人,那是不是就知道他的能力?
“能力——”尤兰呵了一声,“能够操纵植物生长吧。不过,不管他是什么能力,我今天都跟他拼了。你们走, 不是说那位女公爵会来接我们吗?我能挡得住他们, 别忘了, 毒液这条命还系在我身上呢,他们不敢对我下死手。倒是你们, 都要活着。好容易逃出了双塔, 你们都得活着!”
猎犬觉得这话不对味儿, 怎么听起来尤兰一股子今天就要拼死在这儿的气势?虽然说尤兰这话分析得半点不错,他们当中,唯有尤兰既有战斗力, 又能让对方投鼠忌器,但他一个男人, 还是个专职战斗的守夜人, 带着人跑了, 让一个圣女在这里战斗?他这脸还要不要了?
他正打算反驳, 就见尤兰往前踏出一步,尖锐地喊了一声:“索肯!”
红衣主教显然没想到这里有人能叫出他的名字,诧异地看向尤兰,这一看,他脸上就露出了一种先是迷惑随后又惊疑起来的表情:“你——”
尤兰大声笑了起来。猎犬站在她身后,发现她鬓边的细发无风自动——他有一种感觉,尤兰此刻就像是一团火,还刚刚被人加了一铲煤,正预备狠狠地燃烧起来。
“索肯大主教,看来还记得我啊——”尤兰身上的长袍早就扯得破破烂烂的,后来还撕成了布条缠在腿脚上好走路,所以现在穿得简直像个乞丐一样,撕掉的边边上还挂着撕扯出来的纤维。但是她现在眼神炽烈,脸颊上都起了激动的红晕,整个人都像在释放着光和热,夺目逼人。
反倒是对面的红衣主教索肯,对她的脸仔细看了几眼之后,陡然变色:“尤,尤——”
“尤兰。”尤兰替他补完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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