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过任何治疗的王子也没有再发作得那么厉害过,他只是不愿意躺在床上,总闹着出去玩,所以脾气发得更厉害而已。
使用香薰蜡烛之后,王子确实乖了很多,但现在香薰蜡烛一用完,王子立刻就开始闹腾了,而且他这次发病跟之前好像还不太一样,嚷着浑身难受,却又说不出哪里难受,还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一直哭到开始抽搐……
这样看起来,好像是没有香薰蜡烛之后的难受劲儿,把王子的病给勾了起来似的。
但是这话,女仆可不敢说出来。要知道最初使用香薰蜡烛,并不是国王的命令,而是那位伊丽莎白圣女看见王子刁难责骂她们这些女仆,才悄悄塞给她,让她使用的。而国王则一直以为,是伊丽莎白圣女给王子进行了治疗……
现在如果说出事实,圣女早就离开王宫了,有什么问题岂不都要她来背责?那她毫不怀疑,国王会直接砍了她的头!
所以女仆把自己的猜疑牢牢锁在肚子里,只对国王回报,说王子又犯病了,可能是因为之前伊丽莎白圣女留下的蜡烛型的炼金药剂已经用完的缘故。
事关继承人,国王还是亲自跑来探视了王子,之后……双塔大教堂过来送香薰蜡烛的那位牧师,就顺理成章地进入了国王的私人接待室,跟国王长谈了一番。
王宫之内的事,奥丽女官还是消息灵通的,而且这件事也不算什么天大的秘密,所以女官很快就把消息带给了朱丽亚公主。
“没有香薰蜡烛就不行吗?”朱丽亚也想去看弟弟,但国王封锁了王子的寝殿,她虽然是公主,也没能进去,“怎么觉得伊丽莎白圣女的治疗,跟妮娜不太一样呢?”
看看她,自妮娜离开之后,她有几个月没有接受治疗了,但情况也没有明显的恶化,为什么到了弟弟那里,一离开香薰蜡烛就不行了呢?
“我听说伊丽莎白圣女只是给了蜡烛,并没有做什么治疗。”奥丽女官打听消息还是有一手的,“而且——她也没有说清楚,王子殿下究竟是什么病。”
“对……”朱丽亚不由得沉思起来。给她治疗的时候,女公爵先是把她的病因说得很清楚,然后治疗的方法,治疗的目的,治疗之后的结果,她都讲了。这之后,妮娜为她治疗,效果果然就很好。而那位伊丽莎白圣女,什么都没有说,而她给的香薰蜡烛,倒是让弟弟的脾气好了不少,但似乎跟弟弟的病,有点不太搭边?
“如果说王子殿下是因为发脾气而引起病症,那么这种方法倒也不算错……”朱丽亚喃喃地说,“再说,治疗了,总是比不治好吧……”
奥丽女官没有说话。依她看,恐怕不是这么回事。王子殿下的病是事实,发脾气可能只是加快发病的因素,香薰蜡烛只安抚王子的脾气,那就好像树根坏了只修剪树枝一般——有时候移植花木,花匠会剪去一些枝干,好减轻根部的负担,但如果移植真的伤了根部,那么再怎么剪枝干,整棵花木也依旧会死去的。
但是这些猜测她是不会说的,说出来对公主又会有什么好处吗?
对她来说,重要的是这件事:“陛下要向圣城提出申请,让双塔的神官大人来主持皇家大教堂,顺便给您和王子殿下治疗。”
王位之争(二)、我们不需要是完美受害人
听到更换主教的消息, 朱丽亚顿时雀跃起来:“那么,妮娜她还会来的是吗?奥丽,你说, 如果我们让妮娜来主持大教堂怎么样?”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 朱丽亚是没有多少想法的。做为女儿,她只要顺从自己的父亲的安排就行了。而做为公主, 她衣食不愁, 也无须做什么努力。
对她来说,只有“不想结婚生子,想去做个童贞女”这一个念头,算是她自己的。
但说实话,就这个念头,她都不敢向她的父亲贸然提出, 等于是只在心里希望, 但不敢主动开口。毕竟这种事, 这种不结婚的大事,理应是由父亲做主的, 怎么能由她自己决定呢?
但是在认识了陆希和妮娜之后, 连朱丽亚公主自己都没有发现, 有些事情已经在慢慢地改变了,比如说她现在竟然敢向“大教堂的主持者”这个位置打点念头了,不管能不能成功, 她居然把这个念头说了出来,就已经是极大的改变了。
奥丽女官也惊讶于公主竟然会提出这样的建议:“殿下, 圣女恐怕还没有这个资格……”
朱丽亚公主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为什么呢?妮娜她明明治疗神术那么好……”
奥丽女官当然是不忍心看到公主失望的, 稍微沉吟了一下:“您可以在王宫里捐献一处礼拜堂, 这样的话邀请一位圣女来主持, 那就没有问题了。”像这种捐献的礼拜堂,由施主自己要求一位主持者并不算过分。
“好呀!”朱丽亚公主不由得精神一振,“我去对父亲说!”她竟然连对父亲的畏惧也忘记了……
而被公主寄以希望的妮娜,现在正坐在伊丽莎白的房间里。
伊丽莎白虽然在血契断开的瞬间被妮娜用肾上腺素急救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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