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这会儿得病的不是一两个人,也不是一两个区域,而是遍地开花呀。
提尔眼神一厉:“把人都迁到北角去,晚上一把火烧了。”
北角是贫民区,都是些破草棚子挤在一起,烧起来很容易。而且贫民区离着繁华的城区远,只要有水系的骑士照看一下,火就不会蔓延开来。
这样做是容易得多,只要找个借口,就能让那些病人自己走过去——比如让教会放出风声,说过去给他们治病。
主教也很同意这个办法。病人太多,普通牧师的圣水不管用,而主教的圣水难道是给那些穷鬼喝的吗?就算他愿意,教会也管不过来这么多人啊。
于是风声放出去了,也有人真的听信,往那边去了,毕竟开始几天,确实有教会的人在那里分发圣水,是免费的。
但是这个办法的效果却并没有提尔与主教预想的那么好。往贫民区去的人少,反而是往海风郡外跑的人多了。一些还能动弹的病人,都由家人扶着背着抬着,悄悄往外溜了。
提尔团长不知道,那几个在贫民区分发圣水的小牧师里,有一个表面上只管发圣水,其实却在暗地里悄悄地阻拦居民往贫民区迁,还叫他们往外跑。
他知道这不是治病,而是要把这些人聚起来烧死。也许为了清除瘟疫是应该这么做的,但是他就是海风郡的人,虽然他成为牧师之后,就想方设法把父母送去了圣城附近居住,但他毕竟还是在海风郡长大的,后来又回到海风郡的教堂来做牧师。他在这里有一些邻居,有一些亲戚,也有一些儿时一同长大的朋友,尽管大家已经是天与地的差别,但那毕竟也是他熟悉的人啊。他治不好他们,但是也不能眼看着他们被一把火烧死。
而且,这里治不好,也许别的地方能治得好呢?比如说——长云领。他可是听说了,长云领治好了一些流莺的脏病。
当然治脏病这件事一点都不风光,甚至教堂里的人谈起来都是一脸恶心欲呕的模样,还有人用下流的语言谈论那位女伯爵。但小牧师却觉得,能治好病终究是一件好事,这不是证明了这种病也能治得好,以后得了这病的人就不需要等死了吗?
妓-女当然是肮脏的下贱的,但在主的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主也没有说要抛弃这些妓-女,那么她们能被治疗,应该也是主乐于见到的吧,否则主为什么不让她们死去呢?
当然,再往细里想,有些东西小牧师就不太敢想了。比如说,为什么长云领能治好,而主教们却治不好呢?
不过不深想,并不妨碍小牧师觉得,长云领那位女伯爵可能是有点本事的。那么现在这些病人,既然在海风郡是必死无疑,为什么不让他们去长云领碰碰运气呢?
他的思考并不周全,比如说他没考虑过这些人跑出去,假如把瘟疫传得更广该怎么办?也没考虑这么多人假如真的都去了长云领,长云领又该怎么办。
不管怎样,因为他的提醒,海风郡的病人开始出逃了,即使不打算去长云领,他们也不愿意被烧死啊。
提尔团长要炸了!一百名骑士,终究看不住海风郡数万的人口。不出事的时候平民是温驯的,仿佛一群羊,只需要一条牧羊犬就能管得服服帖帖。但当羊发现自己要死了开始逃命的时候,狗就不太够用了。
“去杀了他们!”他点了十名骑士,“谁要逃出去,格杀勿论!我看谁还敢跑!”逃的人太多了,有些人家里有一个得病的,其余的人也跟着逃。这么个逃法,好人也都逃没了,活儿谁来干?码头谁来守?难道就靠他们一百骑士,看守偌大一个海风郡?
他甚至都没法怪教会,因为教会最近在忙着修复神术阵,这玩艺要是修不好,那条魔鲸只需要天天驱赶着魔兽群来,就能把他们全累死。
这个时候提尔不禁想起了长云领——以前他们在背后对长云领的兽潮不以为然,觉得冯特伯爵就靠着抵御兽潮给自己刷名声而已,要是没有那兽潮,他敢跟教会对着干吗?后来教会撤了,他们就得自己扛了,这也是自找苦吃。
当然,对于兽潮的可怕,他们是没有经历过的,毕竟黎明时期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所以很多人都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山里的魔兽再多,还有海里的多吗?长云领只不过是因为没有了神术阵,所以才艰难点。
现在提尔不这么想了。看看吧,他这些天对付的还只是一些低阶魔兽,只是数量多,就把他搞得焦头烂额。那长云领年年都有魔兽潮,手下的骑士远不如他的多,那看来也确实是不容易的……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不是他不行,是他倒霉,不但被调走了所有中级以上的骑士,还赶上了瘟疫,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狼狈!
被点到名的骑士齐声应喏,正准备出发,忽然有人匆忙跑了进来:“团长,团长!布克他得了瘟疫!”
布克是去年刚调到海风郡的年轻骑士,刚刚升为正式骑士,能进耀狮当然背后是有点门道的。他的实力平平,日常也是有点拈轻怕重偷懒耍滑的。港口没事的时候这自然没什么,他只要巡逻就行,但现在这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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