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伸手按了按,但是皮肉并没有什么疼痛感,甚至只要胳膊不动就完全没事。但只要他试图抬手伸手,肩膀就又痛起来,而且还越来越厉害了。
该,该不会是那个妮娜对他下了什么诅咒吧?卢卡斯一想到这个,顿时坐不住了,找个借口就溜出去求见列文大主教。
“并没有什么诅咒。”列文大主教用自己戴的十字架在卢卡斯的痛处划过,十字架没有任何反应,于是他又顺手刷了个圣光治疗,“也许是你扭伤了。”
乳白色的圣光浸入皮肤之内,带来温暖的感觉,让人十分舒适。卢卡斯于是松了口气:“感谢您——”他想抬起手来在胸前划个十字,然而胳膊才抬起来,熟悉的疼痛再度袭来,让他情不自禁地痛呼出声:“大人,还,还疼啊!”怎么就连圣光治疗都不管用了呢?
丰收之季(八)、她们也会得到丰收的
北塔的忏悔室阴暗而湿冷, 只有一扇巴掌大小的窗户在高处,虽然也镶了彩色的神术玻璃,但透过暗红和暗绿玻璃投进来的阳光, 不知怎么的也有一股子阴冷的感觉, 尤其在这种季节,丝毫也不能让人感觉到温暖。
这样的地方, 走进去就先感受到了一种压力, 更不必说还有列文大主教在上面盯着。
但是妮娜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既不激动,也不紧张,就像在其他人面前一样。
这种感觉让列文大主教有些不舒服,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只是用严肃的语气说道:“妮娜圣女, 今天你撞到了卢卡斯主教?”
“对。”妮娜并不否认。
“为什么?”列文没想到她承认得这么痛快, 皱了皱眉。
“他用觊觎的眼神盯着尤兰圣女,所以我就用力撞了他一下, 提醒他这里是双塔大教堂, 而不是在他的马车上。”妮娜的语气不无讥讽, 噎得列文大主教有点说不出话来,因为卢卡斯并没告诉他,之前他还遇到了尤兰。
但是, 想也知道卢卡斯是个什么德性——列文大主教有点头痛,索性直接说道:“现在卢卡斯主教疑似中了诅咒, 所以我要检查你是否有问题。”
妮娜毫不客气地嗤了一声:“诅咒?我想他应该是受到了主的惩罚吧?”
虽然这么说, 但她并没有任何抵抗的意思, 于是列文大主教手里的十字架放出的白色光芒就毫无障碍地扫遍了她全身, 并且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
这当然是很正常的,妮娜是圣女,她拥有的只有治愈系的神恩,原本就不该有什么诅咒的能力。事实上,卢卡斯身上也根本没有什么诅咒的痕迹,如果不是他抬手的时候疼得脸色都变了,列文大主教都要怀疑他是装的了——根本就检查不出什么毛病啊,而且他还给卢卡斯刷了好几遍圣光治疗,虽说他的治疗能力比不上苦行主教,也不至于连治好几次却毫无用处,甚至还有加重的趋势。
“是否需要我为您把尤兰叫来,也检查一下她?”妮娜的语气平铺直叙毫无起伏,但列文大主教就硬是感觉到了一丝嘲讽,让他浑身不自在,只能板着脸说道:“那就把她叫来吧。”
妮娜转身就走了,列文大主教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到底也没说出什么来。
他其实很想斥责妮娜这种不恭敬的态度,但面具很维护妮娜,而且近来妮娜一直在向北塔内的圣女们传授治疗术,怎么看都是个“积极分子”,所做所为完全符合教义,根本挑不出毛病来。他要是斥责——当然以他的身份不需要理由也能斥责她,但总归说起来有点站不住脚,也不符合他一向在众人眼中的形象……
这些守夜人都是些魔鬼,能够驱使他们,都是因为他是“神”的代表,假如他像个俗人一样动辄发怒,失去了“神性”,对他领导裁判所是不利的。所以——有的时候,他也只能把个人的情绪压下去,为“神性”服务了。
尤兰来得很快。这些日子她似乎度过了刚刚被分配给毒液时的反抗期,情绪稳定了不少,甚至脸颊还丰满了一些,只是仍旧没有笑容,走进忏悔室也一言不发,站在那里不说不动。
列文大主教不禁有些头疼。尤兰也是个刺头,但她却能在大衮死后仍旧活了下来,还跟毒液成功绑定,这实在是自有血契以来的第一桩例外,非常有研究价值——要知道无论守夜人还是圣女,都不是什么随便就能捞着的大路货,尤其圣女,那是珍贵的消耗品,只配发给那些有能力有价值的守夜人,但守夜人一死,圣女也就跟着没了,着实让人肉疼。
倘若每个圣女都能像尤兰这样,还能二次利用,那使用守夜人的效率就能提高不少,免得明明有守夜人却不敢派出去,或者必须配一个搭档牢牢盯着,以防万一守夜人发疯,不但完不成任务,还会暴露了教会的秘密。
嗯,至于现在外面的流言——众所周知长云领跟教会关系恶劣,他们放出来的消息,能信吗?至于那个冷泉镇的鲁克子爵,在拜耳子爵以勾结魔鬼的罪名下狱之后,也不蹦跶了,挺好。
列文大主教意识到自己的思维跑偏了,连忙拉了回来,抬手将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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