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渗血,“我们都是被污染之人,只是这污秽的生命亦是奉献给主的。”
妮娜沉默了。
她踉跄地被带进长廊上最后段的一间牢房, 在她走进那间牢房的时候,对面的牢房门正好打开, 一个人——或者说一团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的东西, 被装在一个铁笼里搬了出来。
妮娜下意识地扭头去看。她觉得那应该是一个人, 但那个人的身体浮肿, 皮肤上似乎生满脓泡之类的东西,以至于看起来可能更像一只癞□□。
“少看两眼。”抓着她的人一边低下头避开去看那个铁笼,一边把妮娜的头也按了下去,“试验品可不能被弄脏,否则就不准确了。”
妮娜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只是看了这么一眼,她就觉得自己脸上有些刺痛,喉咙也开始发痒想要咳嗽。不过体内的圣光随即浮起来,柔和地冲刷过她的身体,消除了那些异样的感觉。
“你能力还不低嘛——”按下她头的人有点诧异,“可惜了,要是早点觉醒就好了。”
“行了,别说了。”另一个人似乎是嫌他说得太多了,“一个试验品,说这么多做什么?开始吧。”
牢房比长廊上更黑暗,妮娜根本看不清楚,直到绘制在地上的神术阵开始发光,她才发现牢房的地面上其实是有个人的。
哦,这个可能比刚才那个癞□□还要更不像人一点,因为他□□的身体上生着野兽才有的毛发,而且尽管他埋着头似乎想把自己藏起来,妮娜还是看见,在他头部两侧有两只角,如同山羊一般,根本遮不住。
山羊角?妮娜突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向这人的后背看去——没有翅膀,但却有一条短短的尾巴。
魔鬼!一个词已经到了妮娜的嘴边,却被她紧紧压在了舌头底下,因为她听见那个似人非人的生物发出了低低的声音:“不要……”
这声音是人。
忽然之间,妮娜想到了伊丽莎白说过的话,她说守夜人是与邪恶战斗的,只是因为与邪恶接触更多,所以才会被污染。
所以,这是一个守夜人?刚才那个被装在铁笼里搬出去的,也是被污染的守夜人?
然后她看见之前抓着她的一个人走过去,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像鸟嘴一般的东西,前端尖锐,后端则像是一根管子,里面盛满着一种看起来有些发乌的红色液体。他把这鸟嘴戳在那个守夜人的后背上,骤然之间地牢里就响起了痛苦的嘶叫,蜷在地上的守夜人几乎要弹跳起来,却被六根银亮的锁链牢牢扣在地上。
红色液体逐渐消失,守夜人整个身体像一张弓一般反折起来,甚至再也顾不上遮掩他头上的角。痛苦的嚎叫声几乎要撕破妮娜的耳膜,她在这嚎叫声里也不自觉地大喊起来:“你们在做什么啊!住手,快住手!”
为什么他们要这样折磨一个为主战斗的人?难道这个人不是教会的一份子,不是他们的兄弟姐妹吗?
但是并没有人理她,另一个人把她也按倒在了地上,利索地用四根链子扣住她的手脚,然后掏出一把匕首,划破了她的手腕。
妮娜受过伤,知道流血的滋味,但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样——手腕上的伤口像是被什么掀开一样,鲜血争先恐后地流出来,染红了她身下逐渐亮起的神术阵。
这还是神术吗?妮娜不由自主地想。
两个神术阵之间是相联的,妮娜的鲜血迅速把自己这边的神术阵描绘完毕,又向另一个神术阵延伸过去。
失血过快让妮娜有些头晕,在微微的眩晕中,她模糊地听见对面的守夜人在哀求:“不要她……我要死了……不需要了……让她跟别人……”
伊丽莎白的话忽然间又在耳边响了起来:“他们不是坏人……对他们好一点……”
所以我能救他吗?妮娜有些茫然地想。
这一切都不对劲,不应该是这样的,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能救他,或者说她就是为了救他而来到这里的。
如果她是注定要死的,那么也许她还可以再救一个人,这样的话,她的一生将无愧于自己,亦无愧于主。
就是——不知道现在露西怎么样了,希望她做了伯爵小姐之后生活幸福,一切顺利……
这个时候,陆希正在实验室里,拿着一根玻璃棒,放在火焰里烧。
“为什么要烧它?”伦吉尔胆战心惊。
她不是没见过宝石,曾经长云领就出产水晶,而且她跟着毕维斯的商队走过不少地方,也见过各地特产的宝贝,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但这个不一样。这个竟然是用废矿石烧出来的,其晶莹洁净根本不下于水晶,却比水晶更容易雕琢——啊不,对于这个东西用不上雕琢这种费时费力的方法,伯爵小姐说,这漂亮的盒子都是吹制出来的,根本不需要去雕刻琢磨,一天就能弄出上百个来。
这简直就像是一座金山摆在眼前,而且是唾手可得的那种!这种完全可以掌握的金钱来源反而让伦吉尔有些无所适从,而且这些东西看起来如此精致而脆弱,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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