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宋年情绪似乎没有太大波动,慢吞吞地抬手将尹春鬓边碎发别到耳后,轻声问:“崔安娜求你了?”
尹春嗯了一声,声音柔柔的,神态也很善良,像悲天悯人的神女:“她哭的很可怜,祈求我。”
“我不忍心。”
崔安娜恳求她的时候,一字不差,尹春用来应付宋年的话,也和五年前那次一模一样。
电梯降落到地下二层,逐渐停稳,但电梯门还没打开,宋年唇边掠过浅笑,在尹春眉心落下一吻:“小春,别为这些事烦心,我会处理好的。”
他刚退开身子,电梯门就叮一声打开,尹春温婉一笑,答应:“好。”
宋年牵住她手,将人送到了车上。
车窗开着,他站在车外面,弯腰俯身,手探进车窗里,抚了抚尹春的秀发:“回去好好休息。”
尹春柔声细语:“好,知道了。”
车窗缓缓升起,宋年目送着尹春离开,才回到自己的车上,离开尹春,顿时天翻地覆,又变回了那个浑身戾气的财阀少爷,神态阴冷。
他最厌恶崔安娜哭哭啼啼的烦扰尹春,仗着她善良,三番五次的麻烦她而不自知。
和宋然一样恬不知耻!
晚上宋年回到家的时候,尹春在睡觉,他轻轻在床边坐下,第一件事是将被子掀开一角,看她的手,指若削葱,骨肉匀称,极白极纤细,无需任何雕琢就已经美到了极致,但此刻无名指上多了一个铂金戒指,更显柔美。
宋年又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婚戒,唇角轻轻翘起,低头在尹春指尖上轻吻了一下,细致地给她掖好被角,缓缓起身,安安静静地离开了房间。
尹春醒来是疼醒的,不是太痛,但密密麻麻的,一直持续着,这还是她睡前特地吃了止痛药之后的效果。
宋然又挨打了。
五年,他依旧没什么长进,宋年也依旧不把他当人看。
疼痛停止了,尹春披了件外套,踩着拖鞋,去了宋年的书房,书房门没关,宋父宋母不在,佣人即便听见里面传来的打砸声,哭声,隐忍的闷哼声,也个个噤若寒蝉,不敢靠近书房,继续低眉敛目地做自己分内事。
当然,他们也习惯了视若无睹。
尹春站在门外,透过缝隙,冷眼看着。
宋年手里拎着的高尔夫球杆在滴血,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躺在地毯上艰难喘息着的宋然,神态淡淡的,很冷,同时也是极为不屑,轻蔑的。
崔安娜挡在宋然面前,哭的声嘶力竭,愤恨地指责宋年:“你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没有一丝人情味!”
“是我去求小春的,他不知情,有什么你就冲我来!”
崔安娜这幅歇斯底里的模样,很像张牙舞爪拼命守护公主的恶龙,而那个她拼死守护的“公主”正在看尹春,透过门缝,和她对上视线。
宋然现在的模样很狼狈,脸色苍白,额角都是冷汗,唇角渗出血,他冲尹春笑了一下,在勾引她,这场景看着有些诡异。
宋年注意力都在崔安娜身上,她的话彻底激怒了他,完全没注意到门外的尹春。
宋年冷笑一声,将高尔夫球杆往地下一扔,缓缓弯腰,神态阴鸷,猛地伸手一把掐住崔安娜脖子,一字一句地警告:“崔安娜,再去烦小春,我就杀了你。”
崔安娜被他死死掐住脖颈,脸色涨红,甚至发不出声音,拼命地拍打着宋年的手,让他放开。
尹春没再看下去,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
五年后的宋然变了很多,他依旧麻木,但不再害怕宋年了,他甚至不怕死,所以状态才那样诡异。
仿佛若有所感,尹春转身离开的同时,宋年抬眸朝门外看了一眼,正好看见一抹浅色裙角。
他心脏下意识抽紧,松开手,崔安娜差点窒息,手艰难地撑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脸色涨红,想要咒骂宋年,却已经发不出声音,只能恶狠狠地盯着他。
宋年却只是冷冷看了她和宋然一眼,就转身离开书房。
尹春回到卧室不久,就有佣人过来敲门:“少夫人,少爷请您去更衣室,jiychoo那边送新品过来了。”
她隔着门温声回应:“好,这就去。”
进了更衣室,鞋盒快要把地上铺满了,高跟鞋就摆在鞋盒上,都没处落脚。
宋年朝尹春伸出手,将她领到沙发椅上坐下。
更衣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宋年半蹲在她脚边:“小春,我给你试鞋。”
更衣室的光线是暖黄色的,笼罩在他身上,把人衬得都更温和些,白皙手上干干净净,没有一滴血,若不说,谁能知道这双手刚拎着高尔夫球杆把人往死里打,沾满了鲜血。
尹春嗯了一声:“好。”
宋年抬起她的脚,脱去毛绒绒的拖鞋,铺了一地的高跟鞋一双一双套到她脚上,给她试。
“这双好看。”
“这双也好看。”
“这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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