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副会长觉得她图穷匕见的速度有点快,但这也不奇怪,卫师古是个社恐,她当然也可以不善于社交。也好,年轻人,有大把时光又沉不住气:“听说佛光阁改名了。”
“现在叫红肥绿瘦。”温硫盯着他的眼睛,还别说,这老东西的眉眼长得好,剑眉入鬓,外加一双很适合出演权臣武将的深邃而明亮的眼睛,甚至眼睫毛都很长:“将来我弄着什么好东西,请你去我哪儿尝尝。”
闻副会长不喜欢别人盯着自己看,尤其是年轻后辈,她们还是娇羞的微微低头更美。“温小姐总是胸有成竹,莫非冥府没给你压力?”
温硫心里比谁都急,笑嘻嘻的说:“我可以摆烂,姐不干了。去他妈的人类脂肪,去他妈的军功加封。赚点小钱,找个有钱还聊得来的朋友,趁年轻结婚,有鬼来惹我就打死,没有就过点自己的小日子,吃喝玩乐不好吗,一年吃胖个五六十斤往上一交,咱尽力了。给他们卖命图什么?人家没拿我当自己人…哦自己一方的鬼。要罚就罚,要折寿就折寿,哪天技不如人被打死了,算我活该。”
出价,你特么赶快出价。
“咦,老夫还以为你为了修行禁欲受戒。”
“禁不住。”温硫翘着兰花指,举着酒杯指指点点:“提倡禁欲的都是些肝肾两虚有气无力的废物,我自幼锤炼筋骨,气血充盈。要是禁欲,那天天就想着打人了。我这也是为了维护世界和平,给当地少弄点血案。”
闻副会长微微一笑:“说这话还早的很呢。温小姐,你还年轻,正是事业发展的最佳时机,不可轻言放弃。”
温硫醉醺醺的乐:“别人说这话,就那么一说。您老说这话,应时应景。玄学协会布下天罗地网,店都给我封了,我能怎么办?难不成剑走偏锋……入室抢劫脂肪?嘿,这招好,凭我的身体素质,不去打家劫舍都算对不起祖师爷,他们报警都没法报,妙计妙计。”
“你不要借酒装疯。”
温硫差点接话说平时也没多正常,幸好周围的环境和这老东西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她想起此行有目的。
鬼工蜡烛已经为她的表现崩溃了三遍了,在长达五分钟的沉默后,低声提示:“问他有何见教。”
“闻老,请问你有何见教。”
闻副会长再次给她斟酒:“人鬼殊途,人与人之间总该守望相助。有些人比较偏激,在我看来,宗教信仰,政治立场,乃至于国籍矛盾,其实落在单独的个人上,并没有那么严重,玄学协会并不是针对你个人。自玄学协会前身玄录司设立,就是为了管辖招摇撞骗,弄虚作假鱼肉乡里的恶棍。”
我这可是对事不对人,至于什么事?就是你的事。
鬼工蜡烛:“请眼含热泪做西子捧心状。大小姐,快要成了。”
温硫想想温骞,只看他这只手提起酒壶斟酒的样子,有点像温骞。想想自己眼睛很痛的时候,成功红了眼圈。
闻副会长:“你什么都好,偏偏是冥府的走狗,老夫不否认冥府在抗击妖邪恶鬼上,做出一点贡献。只是…不是正邪不两立,是势不两立。”
鬼工蜡烛适当的解说:“这孙子等您求他呢。他请你来,今儿这事准成,你别慌。”
温硫心说你都不知道我底气有多足。她只是微微叹了口气,露出一点美丽又无奈的表情,似乎是不想提及那些令人烦恼的事:“我昨天去录了个综艺,还不错。你们不会给我强行下架吧?”
“不会。你只要不提玄学以及相关词汇,做什么都可以。”
“过两天还得有一期,不知道能遇到什么有趣的对手。闻老,你有空让金栀子报名参赛吧,我想打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闻副会长不想和她这种低俗粗暴肤浅的人浪费时间,又消磨了半个小时时光,看她完全不懂抓住机会,只好主动说:“卫师古几次替你恳求。你给他的箭实在是好得很。”
你出的价可以了,现在只需要确定交易数量。
温硫佯装大怒:“那是我看在同生共死的份儿上求来给他保命的!他怎么能出卖朋友!我看我们没什么好谈了。”
“稍安勿躁,那是‘余声三日’照出来的。他这一个月,情绪激荡的时候全是因为你。和你一起从鹰鬼的手下逃走,也实在是不容易。”
温硫眯起眼睛:他们没有动用余声三日。是卫师古按照我的要求告诉他们的,但他没说这是我的要求。“那又如何?不是说势不两立吗?”
这可是你要求我啊,老帅哥,认清楚是你们有活力不足恐惧症要求我。
“冥府掌握着破邪符文,能让我们活人的伤亡大幅度锐减,更有效的杀伤妖邪恶鬼。但他们不肯传授,坚持保守秘密,让玄门子弟用人命去堆,多少天纵英才就死在战场中,魂魄顷刻间成了冥府的兵卒。他不仁,我不义,因此进行能源封锁。”闻副会长大义凛然的问:“你忍心看双方都为了一时之气,一方缺乏有效武器,另一方能源不足常年疲惫不堪吗?我们共同的敌人是邪师和鹰鬼那种作恶多端的东西,不应该是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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