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谢明蕴似乎是觉得厌倦了,低头福身。
“孙女告退。”
直到她走出去半天,太后才反应过来,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胸口气的起伏不定。
“来人,把那个跪着的贱人给哀家带进来……”
一句话没说完,她忽然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谢明蕴知道这事得时候已经是下午。
紫衣在她身旁笑。
“皇上后来命人传了太医,又把侯夫人遣送了回去,说侯夫人冲撞太后,罚在府中思过两个月。”
这倒是谢明蕴没想到的。
“看来父皇查到的东西也不少。”
所以如今皇帝心中偏向她,并且借此理由惩罚了喜欢煽风点火的侯夫人,这一桩事却把她摘出来了。
想到这,谢明蕴心头的闷火散去了些,伸手拨了拨花草。
“对了,公主,三公主听说您回来了,忙的脱不开身,让奴婢回禀您,三日后上元节宫宴后,请您前往寿王府一聚。”
*
容淮安从御书房出来后,没回太傅府,反倒去了容府。
他踏进院子的时候,恰好听到里面瓷瓶摔在地上的声音,婢女瞧见他来刚要喊出声,他瞥过去一眼,没等人通传,抬手推开了门。
屋内砸着许多碎掉的瓷器,满地没什么能落脚的地方,侯夫人坐在椅子上,神色苍白,阳光顺着洒进来,她看见了容淮安,下意识挺直了身子。
自那晚之后,是她和容淮安,第一次见面。
如此在挑开了所有事实真相之后。
脸侧被那晚的箭划过的伤还在,她面色虚弱,今日在慈宁宫跪了一遭,回来的时候都是被下人搀扶回来的。
那晚她受了容淮安一掌,回来后又气急攻心,一个人闷在屋子里待了几天,现在的样子可谓人不人鬼不鬼,丝毫不见十日前容府门前的高贵大方。
“你还来干什么?”
从山下回来的那个晚上,她就知道容淮安猜到她的身份了。
“楚姨掩饰了这么久,甚至寒鸣寺当晚宁愿易容换音都想瞒着,为何如今又不瞒了?”
容淮安神色清淡。
“装的厌倦了。”
她淡淡地开口,面上的温柔之色褪去,看到他的时候眼中只余厌恶。
“装了多久?十年,二十年?”
容淮安语气冷了些。
侯夫人嗤笑一声。
“装了多久对你来说有必要知道吗?总之我害了你的心上人,又在寒鸣山下杀你,你我都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
不死不休?
容淮安袖中大手不自觉攥紧。
“半年前在江南,动手的是你,你早就知道我在查,所以什么三姨娘,容溱,甚至父亲的人去江南的事,都是你的障眼法罢了。”
“是。”她痛快点头。
她本身是想瞒一辈子的,没想到棋差一招让谢明蕴逃走,更没想到她摇身一变成了公主,又和容淮安在上京遇见。
这件事她本不想自己动手的,奈何从亲事,到噫迷香,都没能让他们两个撕破脸皮互相伤害,反而越走越亲近。
可她看不得容淮安好。
于是用徐盈的假消息把他骗走,又在太后跟前吹耳旁风,本想用万无一失的计划把他们都杀死在寒鸣山,没想到……还是没成。
她想趁着容淮安养伤的时候动手来个一网打尽,最后却被他折了手下七七八八的人,自己损失惨重,他却还好好活着。
“你在太后跟前吹耳旁风的时候,应当知道事情若败露,赔进去的可是自己的命。”
“那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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