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抬起头。
“明蕴公主知道吗?她昨日被人暗算中了噫迷香,我要你去她身边呆几天。”
紫衣当即了然,这是怕再出岔子。
“您放心。”
紫衣懂许多香料和医毒,还有武功,有她在,容淮安便放心了些,抬步往外走。
“备马,再带百名侍卫,立马去寒鸣山。”
刚吩咐下去,门外马车声踏踏而至,容淮安步子顿住,瞧见侯夫人从马车上走下来。
“楚姨。”
他神色如常,带了些笑。
“今日初二,淮安不在府中待着,又去忙呢?”
“城外有公务。”
他言简意赅。
侯夫人眼中顿时浮起几分心疼。
“公务繁忙,也要多注意身体,瞧你每天都待在城东忙得不行,楚姨又担心你的身体,没时间来太傅府多看你,便想着也是时候找个可心的人留在身边了。”
“劳楚姨记挂,我能照顾好自己。”
“你有数就好。”
她浅浅笑了一声。
“但你也不小了,楚姨这把年纪,如今就盼着你仕途顺遂,再找个喜欢的人娶回家,日后我去了底下,也能好好和你母亲交代。”
这话一出,容淮安忽然抬头,那双浅淡眸子的笑敛去了些,他问。
“我若有了喜欢的人,楚姨也会高兴吗?”
“当然会。”
侯夫人答得很快。
“做长辈的哪有不盼着儿子幸福的。”。”
容淮安笑了笑没再说话,道了句外面还忙着,周全了礼数离开。
*
紫衣在当天就去了公主府。
得知是容淮安让她来的,谢明蕴把人留在屋内,跟在云姑姑身边。
她又睡了一天,到了快晚上的时候,人才算恢复了几分精神气。
彼时谢明则刚好来到公主府看她,瞧见她倚在床边,津津有味地听着婢女给她念话本子,也跟着笑了一声。
“看着是好多了。”
“劳您记挂,没什么大碍了。”
她噩梦了这一场,谢明则也担心,昨日晚上他连夜入宫把凤仪宫的下人挨个审问,却也没得到什么结果。
“只怕这人也不在宫中。”
他如此说着,谢明蕴嘴角的笑顿了顿。
“昨天见的人太多了,未必就是宫里人,哥哥别忧心,慢慢找。”
她心中有个猜测,只是这猜测太过荒谬不可信,还不能轻易下结论。
而且太医又说了香囊没问题。
香囊没问题,就代表经手香囊的人没对她下手,而她身边随时能站人,想在她衣裳上动手脚不是难事。
谢明则也只能点头,嘱咐了谢明蕴一两句,刚要离开,忽然听见她说。
“我想向哥哥借几个人。”
“你想要什么直接问我要就是,还说什么借不借。”
谢明蕴也笑了。
“随便什么人都行,对这京中清楚的,能查东西就好。”
如容淮安所言,再加上她这番中毒的事,她能感觉到那个人又盯上她了。
她不能坐以待毙。
谢明则颔首,当天晚上就送来了两个人,除此之外,还派了东宫的四个侍卫在她出行的时候跟在身边保护她。
彼时云姑姑端了茶过来,跟她说笑。
“太子殿下对您很是上心,也防着别人呢。”
谢明蕴笑了笑,目光落在紫衣身上。
“你前天来的时候跟我说懂这些香料,除此之外,还懂什么?”
“懂些东明的奇门怪术。”
“你是东明人?那是侯夫人的人?”
紫衣摇头。
“奴婢是先夫人贴身嬷嬷的女儿。”
谢明蕴颔首,眼中闪过几分什么,又问。
“噫迷香在东明,往前几十年,懂的人很多吗?”
紫衣又摇头。
“本身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东西,没多少人知道。”
谢明蕴便不再说话了。
第二天,第三天,均没再见容淮安来公主府。
起初谢明蕴也没觉得什么,再后来从谢明则口中听说容淮安连早朝都告假了,顿觉奇怪。
这平常若非大事,他连伤着都去上朝,如今怎么告假了?
谢明蕴还没忘记他胳膊上的伤,有些担心。
“他去哪了?”
谢明则摇头。
“前天就来下人去往皇宫告假了,说要离京一趟。”
离京?
谢明蕴坐着的身子直起来。
“你慌什么?”
“什么时候回来?”
“这我怎么知道。”
谢明则好笑地看她一眼。
“瞧你这三魂丢了七魄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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