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农家的地窖里。
虽然明熙帝说的简单粗暴,但锦衣卫办事可不敢简单粗暴,哪怕盛玉露看着木呆呆的,但谁知道,那邪魔会不会躲在她身体里头窥伺外头呢?
所以从头到尾他们都演得挺卖力的,比方说此时,他们就伪装成有个傻儿子的乡下人,买了个小丫头当童养媳的,要不是主子催得急,其实还应该多等两天才找到“买家”的。
锦衣卫刻意把两位大师分开,衍一大师是先到的,盛玉露被喂了药,昏睡着,从地窖抱了上来。
衍一大师就执起她手,才一拿起手,就微吃了一惊,抬头看她的脸。
冒充买家的锦衣卫小头目,就把她抱到腿上,托直了她的脸,让衍一大师细看。
衍一大师仔细看了许久,又低头细看掌纹,半晌,他才道:“此人的命数极为怪异,她原本是个天奸命宫,父母缘薄,兄弟情寡……但,虽不得家人宠爱,却也衣食无忧,晚年安适,儿孙跨灶,总得来说,一生较为平顺,但现在……”
他停了口,又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才道:“约摸三年之前,遇一无妄之祸,命宫晦暗不明,死中有生,生中有死……尤其最近,似有雪上加霜之势,恕贫僧看不透。”
锦衣卫虽然不敢多说,心里也不由得犯嘀咕,心说你是不是见谁都是这一套啊,当初说珠珠小郡主,也是什么死中有生,祸中有福……等等?
锦衣卫道:“那不知道是灾是福?”
“是灾,亦是劫,”衍一大师这句话倒是没有模棱两可,直接道:“如今生机渺茫,可以说九死一生,且就算侥幸逃得一命,命数也无法恢复了。善哉善哉!”
锦衣卫问:“还有吗?”
衍一大师摇了摇头。
锦衣卫小头目追问:“此人十分重要,大师不论看出什么,还请直言。”
衍一大师犹豫了许久,还是道:“此人掌中,似乎还掐着旁人的命数,但太过隐晦,两者交糅,贫僧实在推演不出。”
锦衣卫小头目又问了半天,衍一大师只是摇头,小头目也不敢太过逼迫他,只能把他送回去了。
又隔了一会儿,才把度厄大师请进来。
度厄大师比起衍一,就直接多了,他拿过手掌来一看,直接就道:“这位小施主,是被人害了啊!八字可有?”
锦衣卫早有准备,把盛玉露的八字给了他,度厄大师看了几眼,手指在她掌中抚过,寸寸掐算,反复推演了好几遍,才道:“她掌中掐着两个人的命数!似乎有人想侵占她的命数……源于三年之前,但,直到,大约在今年二三月间,这‘第二人’才‘活’了过来。”
锦衣卫小头目听的精神一振。
果然还是这位大师说话利索!
第120章 无心插柳说不定成了呢
结果还没等他张口问,度厄大师浓眉又是一拧,道:“不对。”
小头目一愣:“何处不对?”
度厄大师却不理他了,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走动,半晌才答道:“不知道哪里不对,但就是不对。”
外头,打扮成卖家妇人的锦衣卫同知秦江白站了起来。
秦江白年纪不大,如今才二十岁,为人却极为敏锐冷酷,杀伐果断,又有一手乔装的本事,不管是妙龄少女还是耄耋老汉,乔装起来都毫无破绽,所以年纪轻轻,就爬到了锦衣卫同知的位置。
这一次盛玉露的事情,就是他负责的。
他掀帘子走了进去,直接拿过度厄大师的手,在他手心里写了一个八字:“大师瞧瞧这个八字,是不是与她有关。”
秦江白给的是陈氏的八字,本来这个八字一看就跟眼前的孩童不搭,但度厄大师还是下意识的用这个八字推演了一下,结果越推越怪。
不是父母,不是亲眷,却渊源极深。
秦江白道:“大师不用管合不合常理,看到什么,就说什么。”
度厄大师看了看他,大手摸了两把光头,犹豫半晌才道:“只看掌纹,这个八字,倒似乎就是她,又似是而非,‘第二人’历经三生,所求始终不能如愿,而且,似乎还造成了泼天大祸,遗害无穷,可又好像还未发生……总之,处处矛盾,难以解释……”
度厄大师虽然是个和尚,但性子还挺急,一边说一边就直摸脑袋:“到底怎么回事呢?明明这么清楚,怎么就是看不透呢……”
秦江白等了半晌,看他想不出结果,才道:“大师能不能直接把‘第二人’除掉?”
度厄大师连忙摇头:“不行不行,这个人的命数,似乎干系极大,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只怕会出大事。”
秦江白想了想,又道,“大师,若等上几天,‘第二人’会不会变的更厉害些?会不会看得更清楚?到那时候,会不会就有法子对付了?”
度厄大师手一停,想了想:“可能会,但,每一天,对这个小施主……不管是命数还是身体,害处都极大,而且修补不了。”
秦江白道:“那直接杀死他,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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