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道,他来了几天了?”
端王妃道:“我叫人打听了一下,好像昨天就来了。”
盛明麟又问:“他转的是哪里,母亲可知?”
端王妃道:“听说,皇城内外,尤其长安街两头,就这些达官贵人住的地方,他都转全了,一天转好几遍,也不知道在找什么……对了,听说他还有点厉害,说是有闲人好奇跟着他,但是跟着跟着,他就不见了,还把那些闲人吓着了。”
盛明麟皱眉,认真想了一下,低声道:“母亲,依儿子的意思,咱们什么也不做。毕竟咱们也不认识那位大师,不知是不是他。就算是他,也不知道大师这么转,是不是有什么深意,咱们不小心扰了他就糟了。而且,他既然大模大样的转,锦衣卫一定也知道了,皇伯伯也就知道了……总之,不如先等等。”
端王妃点了点头:“行,那就先不管他。”
盛明麟点了点头,又想起来道:“不知这位大师,下榻在何处?”
端王妃道:“这个倒不知,我叫人查查,不过他……”
一句话还没说完,忽听房中,珠珠儿一下子哭了起来,声音尖细:“娘亲!”
两人都迅速转身,小跑着进了房间。
盛明麟随走随快速吩咐,“周嬷嬷留下,其它人全都出去,荔枝管束着他们,叫人都离远些,都管好嘴,谁都不许嚷嚷!”
他声音严肃,一屋子下人下意识地执行命令,快速退了出去。
那边端王妃已经抱起了珠珠。
珠珠仍是叫不醒,但两人好歹经历过两次了,也不是太紧张,盛明麟一边吩咐周嬷嬷备温水和帕子,一边一眨不眨地盯着珠珠的脸。
端王妃不住地叫着珠珠的名字。
虽然明知道珠珠有可能听不到,可她的珠珠儿还这么小,自己在那样的梦里得多害怕啊……她就一直不断地叫她,想着万一呢?
好在这一次,并没太久,团子就一下子张开了眼睛,哭着道:“漂亮锅锅!”
“珠珠儿不怕啊,”端王妃柔声哄她:“漂亮哥哥没事呢!乖宝儿不怕啊!”
盛明麟接过周嬷嬷递上的帕子,轻轻拭去她额上的细汗,一边又给她喂了半盏温水,这才柔声道:“珠珠儿,漂亮锅锅怎么了?”
团子道:“坏珠珠和金鱼吵架,坏珠珠说,我心里几有你!我只系看中他的本事!他本来该系我义兄的!我只把他当锅锅!”
她捏着小拳头,努力学着坏珠珠尖厉的声音,端王妃心疼地搂紧她,盛明麟也不住的搓着她的小胖手。
团子顿了一下,又道:“金鱼朝着窗窗,说……你以为我会相信吗!我一个没爹没娘,什么什么倒,一什么什么,什么什么的人,当然比不上一个什么什么的花花郎啦!”
奇的是,明明文绉绉的话珠珠全都记不住,但,听到的人,全都神奇地一下子就懂了这丫的在说什么。
端王妃咬牙道:“这是什么后宅贱皮子教出来的贱话!装模作样的狗玩意儿……”
她勉强咽住没多说,怒得直运气。
团子颤颤微微地道:“他们吵呀吵,吵了很久,珠珠也听不大懂,然后金鱼说,你要我相信你,除非你亲手杀了他。坏珠珠说,杀就杀!我杀给你看!”
团子打了个哆嗦,眼泪掉了下来,虽然还不能完全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可就是好害怕。
她喃喃地道:“坏珠珠,就找娘亲要钱,娘亲问她要钱做什么,她说……你,你又,又生不出儿只,赚了钱不就系给我用的,要点钱抠抠收收,天天就几道问为行么……”
她太小了,这样刻薄的话只是似懂非懂,努力学了几句,眼泪就掉了下来:“她说了好多,娘亲好生气,娘亲倒在地上,珠珠扶不到,呜呜呜,锦衣姐姐骂她,不孝!被她踢到地上……呜呜坏珠珠欺负娘亲,珠珠好想打她,为行么珠珠打不到她,珠珠好没用……”
端王妃也气得脸色发白,又连忙抱着珠珠安慰,“不哭啊,那都是梦,皇伯伯请了厉害的大师了,邪魔外道进不来我们王府的,没有人能欺负娘亲和珠珠,珠珠不怕啊……”
奶团子一边呜呜哭着,又怕自己忘掉了,含糊不清继续讲:“坏珠珠,不扶娘亲,从娘亲旁边走过去,拿走娘亲的盒盒就跑了……把盒盒给了金鱼,金鱼拿着盒盒出门,肘呀肘,肘了好久,找到一个人,说‘成了’……”
“然后,有人给漂亮锅锅送一封信,漂亮锅锅下了马马,进了一个院院,然后……然后有好多人打他,漂亮锅锅打不过……黑衣服的叔叔踩着他,把布布拉下来,”
她做了一个拉下面罩的动作,“跟漂亮锅锅说,没想到吧,帖只上有毒!你什么什么的事情,跟阎王爷说吧!”
她终于说完了,整个团子一下子瘫软下来,软在娘亲怀里,眼泪直掉:“漂亮锅锅就洗掉了!珠珠好害怕,珠珠好难过,珠珠不想让漂亮锅锅洗掉!”
盛明麟下意识地抱紧她,双眼大睁,脑子飞快地转。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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