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光束下依稀可见点点磷光。
“皇上……”
她第一次没有行礼,而是慢慢上前,霍荀抬起头,顺势拥住娇小的女子,大手轻抚过?那柔顺的青丝,声?音低沉,“夜里风大,不怕冻着?”
沈榆静静的靠在他怀里,声?音透着心有余悸,“先前惊忙之下便也忘了。”
“皇上为何会来臣妾这?”
霍荀眸光微顿,眼中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暗芒,刚刚坐了多久,他就思索了多久,好?似也寻不到答案。
“以后夜里不要乱跑,这种事有下人们去做。”他摸摸女子脑袋,避而不谈。
沈榆眼帘微垂,一句话又多情?又绝情?,陈妃此时?听见不知会如何作想,不过?对方大概也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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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只是害怕, 倘若不是臣妾白日给陈妃娘娘送银炭,说不定晚上这火也不会?起来。”她惴惴不安的低下头,“好好的宫殿怎么?会?突然着火, 会?不会?有一天?颐华宫也突然起了火, 臣妾也如陈妃娘娘一样生死未卜。”
握住那只微凉的小手,霍荀目光深沉, “不要胡思乱想?。”
女子柳眉微蹙, “臣妾也不知?为何, 近日总是心绪不宁, 大抵是怀有身孕的缘故,容易生气容易恼怒容易多思,都变得不像自己了。”
霍荀靠坐在那, 顺手摸摸她脑袋, “朕还未见过你?生气的样子。”
门?口的听竹立即关?上门?退下, 她也未曾见过主子生气的样子,好似无论遭到外人如何折辱,主子都是风轻云淡从?不往心里头去?,纵然得知?昕文背叛也只是默不作声, 其?他时候情绪更未有过任何波动。
可是她能察觉的到主子的野心,这也是她从?主子身上能感觉到的唯一情绪。
窗外寒风肆虐, 屋内温暖如春, 沈榆解下了斗篷,又坐在梳妆柜前?梳了下发丝,“臣妾只敢对自己生气, 宫人已经十分不易, 总不能拿她们撒气,记得臣妾当宫女时最害怕遇到这种主子,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烛火摇曳,绒毯上投下一道清瘦的身影,女子如瀑的青丝垂于脑后,越发显得腰身纤细,淡淡的声音如清泉一般流淌和风细雨。
霍荀静静的盯着女子的背影,以及铜镜中模糊的面容,眼神深邃没有任何波动。
忽拿起拿起桌上的苏绣,已经绣了半个寿字,中间浮现云纹凤翼,针法细腻别出心载,可以窥见主人的用心,“你?好像从?未给朕绣过这些。”
沈榆缓步靠近软榻,眉眼认真,“皇上所佩戴之物都是需要见人的,臣妾岂敢轻易相送,让朝臣见了不仅丢了皇上颜面,也会?让人笑话臣妾是绣花枕头,就更加坐实了狐媚惑主的名头。”
四目相对,霍荀忽然轻笑一声,伸手将人揽入怀中,“你?若为绣花枕头,那他们只能算榆木碎屑,不中看也不中用。”
沈榆嘴角带着浅笑,好似听不懂其?中隐喻,直到耳边忽然有些许痒意?,渐渐的沿着她脖颈落在唇上,所有呼吸瞬间被掠夺一空。
唇齿间清冽的气息如清雪沁人心脾,她五指紧紧攥着那绣着龙纹的袖摆,指尖松了又紧,只能无力的推搡,“皇上……”
霍荀忽然将人拦腰抱起,继而放在床榻之上,女子似有些慌乱,“臣妾怕是不便……”
捏了捏她小脸,霍荀声音低沉,“在你?眼里朕便是那种色欲熏心之人?”
沈榆眨了眨眼,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只是轻轻揪着他衣袖,“臣妾没有皇上想?的那么?小心眼,纵然每个女子不愿意?自己丈夫去?旁人那,可是臣妾更心疼皇上。”
床帷之中光线昏暗,霍荀神色晦涩难懂,只是静静的拥着她躺在那,“睡吧。”
往日没有温度的被褥里多了道热源,自然是舒适的,沈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依偎在他怀里,呼吸逐渐变得匀称。
空气中女子的馨香与男人的气息交融,透着别样的氛围。
其?实她不明白霍荀为何这个时候过来,令仪宫起火,也烧不到颐华宫,除非对方怀疑自己和陈妃的死有关?,可陈妃的死和谁有关?对方不可能不清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后宫也是如此,任何小动作在对方眼里都一清二?楚,所以这也是她从?来不主动出手的原因,因为她要营造一个被迫反击的形象,宫里工于心计不择手段的人比比皆是,但聪明守住底线的人却少。
可是为什么?今天?对方过来找她呢?难道只是因为想?自己?那为什么?偏偏等令仪宫起火的时候才想?起来。
沈榆忽然睁开?眼,望着眼前?这张棱角分明的轮廓,脑子里不由浮现一个想?法。
很?多事情都是没有原因的,意?从?心起便过来了,可这也恰恰说明,他想?过来看自己,理智也没有控制的住。
一个皇帝的心思的确很?难揣测,可每一步都需要小心谨慎,对方越是如此对于她接下来的路就越好走,到了这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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