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就等着兰才人过来下棋了。”
宫中消息传的快,晋封一事早就传遍阖宫上下,花榕眼神一如既往平静,似乎并不惊奇她会那么快又晋封。
“是嫔妾来迟了,这几日身子不适,还未前来感谢娘娘送来的补药。”沈榆语气谦和。
花榕笑而不语,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听竹则守在外头,心中说不清什么滋味。
虽说她是德妃娘娘派去监视长青阁的人,但沈榆得势于她而言也有得利,留在毓宁宫只要花榕在一天,她就永远无法贴身伺候,只能做一个掌灯宫女,可如果沈榆扶摇直上,她便是下一个花榕。
她何曾想不到,无论今日主子说什么,德妃娘娘都会生气,这个局本就没有答案。
进入内殿,屋里只有一些果香,德妃着一袭湖绿色宫装懒懒的靠坐在榻前,桌上是一局刚下不久的棋盘,双方还在蓄力等待机会寻找彼此破绽。
“嫔妾叩见娘娘,娘娘万安。”沈榆停在半丈外。
随着白子落下,白玉棋盘发出清脆的响声,德妃盯着棋局目不转睛,“本宫就知道你比黎贵人那种废物强。”
沈榆低着头语气恭敬,“那还得多谢娘娘提拔指点,不然岂能有嫔妾今日。”
听着那恭顺的声音,德妃终于瞥了她眼,却见女子着实清瘦了些许,想来也是受惊过度,第一次沾血都是如此,今后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会下棋吗?”她端过旁边的茶盏。
沈榆摇摇头,“会是会,但是娘娘这棋局,嫔妾不出一刻钟便会丢盔卸甲。”
抿了口清茶,德妃懒懒的扫量着愈发水灵的女子,心头说不上什么滋味,随手放下茶盏,“坐吧。”
屋内没有第三人,沈榆迈至棋盘对面坐下,双目澄澈,一副老实乖顺的模样。
“本宫让你办的事如何?”德妃余光一瞥。
闻言,女子眨眨眼,又左右环视一圈,面上露出几分犹疑,“娘娘嘱咐的事嫔妾自然不敢怠慢,可又恐说太多过犹不及,一直都在捡着话暗示,皇上一开始似有不悦,嫔妾当时差点吓破了胆,可不知为何,皇上沉默了一会,又和没事人一样,嫔妾想着……皇上大约是看在娘娘的面子上,才没有和嫔妾计较。”
屋内静谧一片,德妃眉心微蹙,双目紧紧盯着面前的女子,然而在那张白净的小脸上只有不解,并无其他痕迹。
皇上生气是常态,不生气才稀奇,当初正是因为自己替哥哥说了一句话,皇上便足足三个月未踏足毓宁宫,但是如对方所言,那为何最后皇上又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别说什么宠爱新人,他们皇上眼里只有朝政平衡,如今稀罕着一个选侍,大部分是图新鲜。
“皇上动怒前你说了什么?”她轻抚着护甲。
沈榆沉默片刻,这才直视那双强势的视线,“嫔妾在给兰花浇水,皇上突然来了句,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而竞红,嫔妾便说,德妃娘娘第一次看见嫔妾时也是这样说,可见娘娘与皇上心有灵犀。”
随着黑子落下的清脆声,德妃掩住嘴角几不可见的弧度,眼神明亮了几分。
若是太过刻意的提及,皇上定然会动怒,但此番巧合的确巧妙,她与皇上在府邸时便已经相识,皇上定是还记得多年以来的情份。
给沈榆的晋封,说不准就是在给自己一个回应,说明皇上不会真正彻查到底,所以让她吃下这颗定心丸。
思索片刻,她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可能,终是扬起嘴角,语气温和,“这件事你办的很好。”
“花榕。”
听见屋里的传唤,外头的人立即走了进来,“娘娘有何吩咐?”
随手落下一颗白子,德妃悠悠道:“香露一事查清楚了?”
闻言,花榕看了眼沈榆,继而恭声道:“回娘娘,已经确定是璇眉从中作梗,试图利用底下人谋害娘娘,此事与昕文和兰才人无关。”
“既然无关,那就把人还给兰才人,凡事都要讲证据,晚些时候拿些药材给她补补,既然她与兰才人是旧识,那今后就去长青阁伺候。”德妃正声道。
花榕点点头,“奴婢明白。”
沈榆激动的笑了起来,立即屈身行礼,“多谢娘娘。”
俯视着喜不自胜的女子,德妃轻声笑道:“本宫记得你家中还有个幼弟,应该到了科考的年纪,你好好伺候皇上,他日莫说一个秀才,便是进士也不为过。”
德妃父亲正是礼部尚书,主管科举一事,弄个进士自然是抬抬手的事,这不是画饼,而是想要自己彻底为她所用。
不过原主这一家子她不想有任何瓜葛,就算有,也只能成为明面上她的弱点,毕竟一个人有了弱点才会变得可控。
沈榆欣喜的抬起头,“谢谢娘娘,嫔妾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摆了摆手,德妃示意她下去,还顺便提点她一句,皇上喜欢下棋,想要长久获得宠爱,这棋艺还是需要多学学。
在棋术上沈榆曾经下过功夫,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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