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平时纵然有东施效颦之人,也只是惹人笑话,渐渐的便无人再卖弄。
日升月落,沈榆辰时就起身洗漱,早早的就去给德妃请安,平时毓宁宫其他殿里的才人也会过来请安,但这几日德妃对外宣称不适,便谁也不见。
刚到主殿外头时,只见一行人影在窃窃私语,为首的是黎贵人和吴婕妤,两人父亲皆是在周尚书底下做事,进宫后也一直唯德妃马首是瞻,前朝后宫永远都是息息相关。
许是看见来人,黎贵人微微抬起下颌,随手扶了下耳边的流珠,“这是哪位妹妹,怎的我从未见过。”
对面迎来的女子一袭绯色流彩暗花宫装婷婷秀雅,芙蓉如面,颇有几分桃羞杏让的姿态,与她们心中的粗使宫女认知截然不同。
“黎姐姐孤陋寡闻了,这是皇上最近宠幸的兰选侍,如今瞧着的确是花儿似一样的美人,难怪皇上怜爱,我瞧着也心中亲切。”吴婕妤笑着介绍。
沈榆上前屈身行礼,“嫔妾见过黎贵人吴婕妤。”
余光瞟了她眼,黎贵人扭过头视若无睹,“你与她有何亲近,她一个替娘娘洗夜壶的奴婢,站在一起闻着都有味。”
话落,她掩鼻走至一侧。
吴婕妤面上笑意渐落,连忙打起和场,“自古英雄不问出处,凡事岂能小瞧于人,兰选侍能得皇上青眼,必定是有过人之处的。”
周遭的宫人都低着头心中各异,便是生的妲己褒姒一般又如何,还不是靠德妃娘娘一手提拔,不然能不能见着皇上还未可知。
“娘娘请各位主子进去。”
花榕从殿内出来,好似未听见刚刚的话。
黎贵人率先扶着宫人进入大殿,似乎一刻也不愿靠近沈榆。
后者行至最后,等进入殿内时,德妃已经坐在了上首,鬓上点翠流珠华贵端庄,面上看不出任何喜怒。
“嫔妾叩见娘娘,娘娘万安。”三人齐齐屈身行礼。
花榕余光轻斜,殿内伺候的宫人立即退了出去。
轻抚着护甲,德妃懒懒的抬眼,“一大早就听见外头吵吵嚷嚷,有这个功夫,为何不花点心思如何留住皇上。”
话至此处,屋里又静谧一片,黎贵人一副欲言又止,“嫔妾哪有兰选侍那么有本事。”
娘娘身体不适不宜侍寝,那么好的机会不给自己,反而给一个粗使宫女,她始终不明白这是何意,一个宫女顶了天也只配给皇上玩几天新鲜的,能替娘娘办什么事。
德妃瞥了她眼,不怒反笑,“本宫看你的本事也不弱,净干些上不了台面的勾当,你不丢脸,本宫都替你臊的慌。”
像是意识到什么,黎贵人脑袋低了一分,不敢再说话。
有绪昭容那个娇柔做作之辈在,皇上又岂会去其他人那里,她瞧着这兰选侍也是一丘之貉。
似不愿再动怒,德妃摆摆手示意她们起来。
沈榆不急不缓坐在后头,一副谦顺有礼的模样。
“皇后娘娘下月生辰,重华宫那边已经异动频频,平日里总说见不着皇上,这回给了你们机会,能不能把握得看你们自己的本事,别窝窝囊囊只会趁口舌之快。”德妃瞥了眼黎贵人。
后者面色赧然,又看向旁边的沈榆,“刚刚姐姐我口直心快,妹妹莫放在心上。”
沈榆轻轻摇头,“贵人言重了。”
几个宫人陆陆续续进来递茶,随即又快速退了下去。
“无论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德妃语气加重,“兰选侍是本宫提拔上来的人,若再让本宫听见任何声音,你们自己掂量掂量。”
话音落下,吴婕妤两人面面相觑,继而连忙点头,“嫔妾明白。”
“行了,都退下吧,本宫身子未愈,近日无须过来请安,多把心思放在正路上,别做些没脑子的事惹人笑话。”她眉间轻蹙,眼不看心为静起身进入殿内。
三人立即屈身行礼,“嫔妾谨记娘娘教诲。”
等着人影消失,黎贵人率先起身,只是看了沈榆一眼,就径直离开了大殿。
吴婕妤冲沈榆点头示意后也跟着离开,倒是花榕不知为何走了出来,似乎有话要说。
从主殿送至外殿,路上的宫人越来越少。
“娘娘知道选侍还惦记着旧相识,只是那事证据确凿,娘娘若不严惩如何服众,想必兰选侍能明白娘娘的不易。”花榕跟在后面压低声音。
沈榆神色逐渐凝重,“嫔妾明白,自然不敢怨恨娘娘,只是有些话,嫔妾觉着还是要说。”
左右环视一圈,花榕上前一步,“选侍有话不妨直言。”
犹疑再三,沈榆一副欲言又止,“并非我替昕文开脱,也无意殃及她人,只是我与昕文刚进毓宁宫不久,平时都是璇眉姐姐教导,璇眉姐姐只说娘娘喜静,其他忌讳并未提及,所以香露一事着实冤枉,刨根究底,昕文根本没有这样做的由头,如何敢胆大包天谋害娘娘。”
原主越是想帮昕文,红仪越不让她洗,所以那个夜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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