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过后,丫鬟从房里翻出了一身贺兰瑾少年时候穿过的衣裳,李星禾勉为其难的换上了,虽然还是有一点点大,但好在颜色没有那么暗沉,只暂时穿一小段时间,她便忍了这一时。
换好衣服后,二人去后厅上用饭,面对一桌子美食,李星禾吃得满足又开心。
贺兰瑾就坐在她身边,一会儿给她夹菜,一会儿为她舀汤,直到她吃的饱饱的,他才停下忙碌的手,专心吃了一小会儿。
将近黄昏,李星禾在几个丫鬟的侍候下将整个宅子里里外外逛了个遍。
府邸虽然简单,但各处打扫的干净,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反而因为没有多余的摆设,屋里院里都格外敞亮,她可以肆意的跑跑跳跳,活动腿脚,不用担心撞坏东西。
在院子里逛了一个多时辰,认清了各处的路后,天也黑了下来。
回到卧房里,下人正在衣柜前收拾新买来的衣裳。
寝衣、内裙一类简单宽松的,成衣店很快就送了过来,穿在外头的衣裳罗裙,即便连夜赶制也要等到明日才能送来。
李星禾换上寝衣,看着男人曾独居过的卧房,立马叫了人来。
吩咐说:“要添两床绣花被子,再添两个绣花枕头,料子要蜀锦的。”
扯扯床上的帐子,“已经入春了,帐子换成纱的,要买那种薄薄的能透进月光来的浣月纱,旁的云纱、青纱都不成。”
“铜镜都蒙尘了,叫人再磨一面新的来,背后要刻龙凤呈祥的图案,若是能嵌上几颗宝石就更好了。”
“这妆台抽屉里怎么连件首饰都没有,今日刚回家来不多讲究,明天要是打扮的不好看,要我怎么出门啊?”
李星禾叹息一声,又觉得首饰得自己去挑去买才合心意,便不劳烦他们,说:“明日我亲自出去一趟,订几套首饰。”
安排好要置办的新物件后,她渐渐觉得困了,遣了丫鬟们出去,只留了一个在屋里。
外头月亮升起来,隔着窗户纸只能看到一层朦胧的月光,李星禾坐在床上,怀里抱着素气的枕头,困得直点头。
丫鬟见状,吹灭了两盏灯,小声提醒:“时候不早了,公主该安歇了。”
李星禾迷离着眼睛问:“驸马呢?”
丫鬟答:“贺兰大人还在书房,说是会忙到很晚,叫公主先睡就是。”
他有这么忙吗?
李星禾抱紧了枕头,转头看了一眼床里,伸手往被子下摸了摸,一片凉意,她打了一个寒颤,睡意消减了许多。
都已经二月了,夜里还这样冷,叫她一个人怎么睡呀。
少女站起身来,手里抱着枕头,走到门边,将挂在衣架上的外衣拿来披在身上,走出门去,出了院子,拐进了书房里。
敲了两下门后,她推开房门,探进身去,看向那个坐在书案后的身影,“你要忙到什么时候啊?”
男人闻声抬起头来,瞧见她穿着寝衣过来了,惊讶道:“不是说不用等我了吗?”
“可是我睡不着,床上好冷。”李星禾嘟囔着走了进来,顺手把房门给带上了。
贺兰瑾低下头,继续在纸上写着什么,答她说:“若是觉得冷,叫下人灌个汤婆子放进去暖着就是。”
“不要,我就要你给我暖。”少女抱着枕头,搬了把椅子到书案边上,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看到男人奋笔疾书,她好奇的张望着,问他:“你在写什么啊?”
贺兰瑾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如实答:“我将公主从牢中带出来,须得对圣上禀明实情。”
“哦。”李星禾好奇的问,“当今圣上与我是什么关系啊?”
“是公主的堂兄,在太上皇的子女中,排行第四的。”
“太上皇?那我皇叔还活着?”
“太上皇身体不好,出宫去养病了。”贺兰瑾说的很平淡。
“哦。”李星禾的眼神暗了一下,紧接着想起什么事的,积极问,“那我的父亲母亲呢?还有你的父亲母亲,他们都在哪儿,我怎么没在院子里看见他们?”
府邸里空荡荡的,像是有段时间没住过人了。
贺兰瑾并不避讳,答她:“你的父亲是靖北王,母亲是将门梁氏,他们很早便为国捐躯了。我的父亲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便病故了。”
听罢,李星禾短暂沉默了一会。
原来他们都是没有爹娘的孩子啊。
怪不得相公对她这么好,他们是彼此最亲近的亲人了。
她双手摸着书案的边缘,安慰他道:“你不要难过,我会对你很好的。”
闻言,贺兰瑾转过头来,对她露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手上捏着毛笔去砚台里蘸墨,笔尾没有拿稳,碰到了挂在一旁的笔,几只毛笔轻微晃了一下,有一只掉到了书案下。
他要起身去捡,李星禾却抢在他前头,放了枕头在椅子上,走到书案前,蹲下身捡起了那只毛笔。
蹲在书案前,她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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