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陈舍微摇了几下,又掰着他脸狠亲了一口,道:“你真是耍大刀的财神爷,保佑我发财,还替我开路呢!”
陈舍微死命的擦了擦脸,还是叫这家伙紧紧搂着,挣也挣不开。
第92章 大堂兄和小堂弟
这么火热的买卖, 王吉心里不是不怕,铺子里有个伙计在外头喝多了, 赶着夜禁回家, 结果在暗巷里叫人一心窝子给捅死了。
后来虽查出来,说他拿了别家的银子,可没套出烟卷方子来, 对方就下了狠手了。
阿普叔也遭了一次袭,不过他有功夫, 算是避过了。
王吉自己更别说了, 秋冬卖了两季的虫儿, 连带着走了好些葫芦器皿,确实赚了不少,但比起烟卷铺子来说还是少了。
如此都招来了周家明晃晃的威胁, 更别提这灼热烫手的聚宝盆了。
那些攀交情走关系的就不提了,王吉都能应付, 只怕是来黑的, 所以夜路都不敢走了, 进出总带着三四个身手好的,如今处处挂上泉州卫, 也算能松一口气了。
陈舍微刚在屋里理了会事儿, 就见高凌皱着个眉走进来,道:“爷,外头说您那大堂哥找你, 就在那边上的茶楼等您呢。还要了一匣烟卷送去伺候了。”
陈舍秋原本嚼烟本就凶,去岁过年那阵, 陈舍微见识过了, 而且一翻账面就看出来了, 他可是铺子的豪客,经常一匣子一匣子的叫去茶馆、戏楼、青楼,非但自己吃,而且时常聚众请客吃烟。
常有体面人家这样做的,铺子里那几个白净的伙计就是专给人送烟卷的,场面上来往,也不能太歪瓜裂枣了。
迟早有这么一遭的,陈舍微起身朝外走去,见高凌跟在自己身后,笑道:“青天白日的在茶楼里,你还怕他吃了我不成?”
“怎么不怕,王大哥不就是在茶楼被揍了一顿吗?要不是吴大哥那天同他在一块,指不定要被打成什么样。”
高凌忧心忡忡的,他自己浑身是胆,可偏偏为他这俩老大哥整日提心吊胆的。
烟卷铺子位置很好,不然当初陈舍微也不会掏空了银钱同王吉一道买下来,这些日子虽翻了几番的利,可为了买边上的铺面,扩后头的屋舍当作坊,现银多花出去了,不过年下收回账来,依旧十分可观。
陈舍秋所在茶楼也在同条街上,不过在闹中取静的一隅,一拐进去,就觉得街面上的人声都淡下去了。
茶楼一楼只卖茶点,不留客座,上了二楼、三楼才是雅间。
陈舍秋显然是常客,帐子一撩开,虽是自己的烟卷,陈舍微还是被熏得下意识就掩鼻。
“奇了,自家卖烟的,却闻不得这烟气。”
陈舍秋好笑的看着他,稍一摆手,边上伺候的人都退下去,只留了心腹在旁。
陈舍微叫了声‘哥’就没说话了,陈舍秋长得像他外祖那边,同陈舍微没有半点兄弟相。
他熟稔的掸了掸烟灰,笑道:“你紧张什么,弟弟长进,做哥哥的自然高兴。”
陈舍微并不紧张,他只是不知道陈舍秋今日目的,所以心总悬着。
“信里也不方便同你说得太细,其实早都给你瞧好了一个泉州府衙典史的官儿,或者去老三那历练历练也好,没想到你自己弄来了个知事,到底是年轻,眼皮子浅,还好老爷子上了年纪,性子也宽宥了些,若搁在从前,晓得你进卫所里当了官,那可是要家法伺候的。”
陈家老二是二房的长子,老三陈舍稔ren同陈舍秋才是亲哥俩。
陈舍稔算是陈家这一辈里最出息的一个,如今在南直隶做同知,陈砚著早些年的官场人脉,尽给这个儿子铺路了。
陈舍秋考到都有孙子才中了举,现而今任泉州府通判。
银子铺出来的六品通判,讲起来只说你会投胎,也别牛气。
陈家最拿得出手的还得是二房陈砚儒,这老头是湖广按察使,不过他常年在外为官,去岁是难得回来祭祖,这两年应该是不太能见他了,甚好。
至于陈砚著同泉州卫的龃龉,其实是与上一任的指挥使有些私人恩怨,可偏偏杜指挥使是由老指挥使提拔起来的,情同父子,虽没有与陈家针锋相对,但也别想他有什么好脸色。
换了指挥使,陈砚著还曾去试探过一番,看看能不能和缓关系,结果叫人冷言冷语的堵了回来,仇没解,反而更结了一层。
陈舍秋一直也在等一个契机,却没想落在了陈舍微身上。
这些细则,原身脑子里混沌一片,还是谈栩然讲给陈舍微听的。
他既知道陈舍秋是在装模作样,也就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道:“我没什么见识,也不愿离家,就近做个小知事,挺好。”
陈舍秋已经打听清楚了,陈舍微是因为虫药入了杜指挥使的眼,就道:“你这是谦虚了,遍地都是的杂草,在你手里偏成了虫药、闽地早好些年就种烟叶了,偏你琢磨出了烟卷,就算市面上有人仿,也不及你这铺子里出来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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