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白的一双桃花眼和段誉目光交汇,早已没了往日里的倾慕。
声音冷漠,好似在跟陌生人讲话。
“我不记得。”
医生一时间有些为难,“路先生这关乎到您的病情,请您如实回答。”
路远白收回目光,不再多看段誉一眼,“我不记得了,所有的都记不清了。”
男人站在角落,一双眉眼好似看着猎物一般危险。
就在医生刚要继续问话时,路远白再次开口,“我的病情也是我个人隐私的一部分,我希望您帮我诊断时没有外界的干扰因素。”
这句话显而易见,就是让段誉和段家的私人医生出去。
医生:“路先生您现在状态不佳,有些需要谨记的医嘱您可能无法全部记牢,还是有人陪同比较好”
“不需要。”
医生有些为难,再次强调:“路远白这是关于您的身体健康问题,还是有家属陪同较好。”
路远白面上没有一丝动容,说话时没有看段誉一眼,“这是我的私事。”
段誉冷眼看着,但却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出了病房。
现在不是和路远白谈论事情的时候,此时对方精神状态不好,一切都以路远白的身体健康为准。
虽然被路远白那样说,段誉心里不是滋味但也没有强硬留下来。
至于路远白到底有没有那段记忆,之后再问医生。
段誉走后,医生能明显的看出来路远白松了口。
医生看着病床上的人再次询问,“路先生现在病房里已经没有别人了,我需要再次对你进行确认,你是否记得失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记忆。”
路远白一双桃花眼微垂,随后又低又沉的声音在病房中响起,“记得。”
医生一时间有些意外,他记得当时路远白车祸醒来后见到段誉生机勃勃的样子。
然而现在路远白的状态就好似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完全不想承认这段时间的记忆。
语气中也满是厌倦。
对之前荒唐至极的自己感到厌烦
“路先生……”医生显然是要问些什么,想清楚下路远白的心理状态。
然而还没问出来,就被路远白打断。
“医生你应该也知道,人有许多身不由己的时候。”
冷淡的话语中不带一次感情,在路远白眼里失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那回想起来甜蜜的记忆隻让路远白觉得苦涩又荒唐。
没有比十八岁的他更可笑的人。
愚笨无知,从小被泡在糖罐子里长大,没见过人间苦楚就觉得世间所有东西都是美好的。
他所憎恶厌烦的懦弱模样,就是十八岁他的模样。
如果上天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回到十八岁,哪怕那时他认为世间美好幸福。
“我希望您能帮我隐瞒下去。”
路远白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虚弱。
头上缠着医用的白色绷带,清冷白皙的脸上没有什么血色,一双桃花眼半垂着好似现在说上一句话就让他十分疲惫。
话语配上现在的状态,让路远白整个人看上去好不可怜。
行医者自然有着怜悯之心,看着此时靠坐在床头的患者,医生一时间内心也十分纠结。
“路先生和段先生不是合法的伴侣关系吗?”
路远白听到后苦涩的笑了下,“我出车祸那天其实是要去离婚的。”
他们之间并没有外界那些所谓的感情。
但路远白的话也只是点到为止,没有把两人具体离婚的原因说出来,只是给了医生一个关键点,一个能说服医生帮他隐瞒的理由。
医生听后如路远白所料陷入了纠结当中,路远白出车祸那天报道相当的多,其中也确实有关于路远白随身带着结婚证这一条的新闻。
当时的报道写的是路远白和段誉深情,医生看了也感到意外,甚至觉得有些夸张,实在没想到有夫夫感情好到会把结婚证随身带着。
虽然听上去有些荒谬,但却有依据。
当时还不免感叹原来世间真的有这么美好的爱情。
然而现在当事人说出真相难免觉得意外和震惊,甚至心里有些落差。
医生不可置信的看着病床上的人,“您是说当初出车祸那天,您和段先生其实是要去离婚的。”
路远白点了点头。
听到事实真相在结合路远白之前的那句身不由己,医生瞬间脑补出了不少东西。
路远白将靠在床头的后背微微直起,“医生我和段先生不一样,权势不一样,地位不一样,阶级和思想也不同不能走到最后是很正常的事情。”
“两个观念都不同的人生活在一起是十分困难和折磨的,所以我希望医生您能够帮帮我。”
随后路远白吃力的弯腰向医生鞠了一躬,“拜托了。”
那些所谓的感情是侵蚀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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