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愣了愣,面带绯色。
卫家的人把谢廉交到吕年手上,二人在礼官的带领下进入大殿。因为都是男子,又是宗门结契,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
谢廉握着手上的红绸,面如冠玉,他的视线扫过来往的宾客时,莫名地有些紧张。他的一生就这样托付给了一个只能用权势来衡量的道侣,会不会幸福,会不会痛苦都不再是他要考虑的事。
但起码就这一天,他希望亲人在自己身边,希望他们是真心想要他幸福。
谢廉看过会场的每一张脸,却没有看见熟悉的卫家几个哥哥的面孔。卫元道明明说了他们会来,结果还是赶不上吗?
谢廉有些失落,但那样的情绪只持续了极短的时间,红绸另一端传来的拉力让他回过神,他抬头看向站在另一端等着他走过去的吕年,
庆典的这条路很长,谢廉重新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跟上吕年的脚步。礼官在念着结契的契约书,他们拜天地,敬高堂,以血为誓……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那种让人隐隐有些不安的顺利。
“奇怪,我还以为能看一出好戏,结果什么都没发生吗?”凌玉尘懒散地坐在椅子上,他身侧是无尘和谢陵,谢遥、谢萱也在这里,他们身边跟着的两个魔族亦然。
凌玉尘的吐槽清晰地落在几人的耳朵里,梅洛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谢陵明知故问,道:“你想看什么好戏?或者说对于你而言,什么才叫好戏?”
凌玉尘认真地思索了一下,举杯道:“当然是这种时候突然有一个人跳出来,大喊一声慢着。”
“抢亲?”谢遥无奈地看过来,轻摇头道:“不会有人做那样的傻事。”
凌玉尘递给他一个看傻子的眼神,怎么可能是抢亲?他疑惑的是陆行渊为什么还没有来?
谢廉和吕年的契约到了尾声,完成后天衍宗和皇朝的关系不就又和从前一样了吗?
陆行渊当初冒着生命危险说出自己的身世,拿天劫做了赌注才离间这两方,怎么想他都不会这样干看着。
不过话说回来,陆行渊以别人的身份回到皇朝这些天,从来没有说过来破坏婚礼这样的话,他一直没有太大的动静。
他是不能破坏还是没打算破坏?
凌玉尘不由地看向谢陵,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低声道:“他来不来?”
谢陵笑而不语,视线掠过凌玉尘落在沈炽的身上,这个魔族很淡定,此刻的气息收敛了很多,没有了刚才那么烦躁的感觉。他坐在一旁,露出几分事不关己的安静。
谢陵正欲收回视线,眼角余光瞥见和谢萱咬耳朵的梅洛雪,二人的关系看起来很好,谢萱体贴地帮忙布菜,但谢陵有些不安。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梅洛雪抬头看过来,妩媚的眼神流露出不一样的气韵,就像是在居高临下地打量。
因为是上辈子没有见过的人,这辈子突然出现在谢萱身边,谢陵让妖族做了调查,但是妖族没查到有用的结果,确实是谢萱偶然遇上的散修,并不是精心策划的相遇。
谢陵收回自己的视线,或许下一次可以考虑问一问陆行渊。
谢廉和吕年的结契完成了,谢道义举杯致词:“诸位道友,今日是我皇朝和天衍宗的大喜之日……”
谢道义话音未落,猛然间,整个大殿突然一震,一股滔天的威压从远处传来,这威压横扫之下,大殿内不少人修为不稳,纷纷目露惊骇之色。
“难得故人大喜的日子,本尊竟然来迟了。”
万里无云的晴空不知何时飘来一团浓墨般的乌云,头顶的阳光被盖下去,余晖逐渐收敛,巨大的阴影盘旋在大殿上空,熟悉的声音奔雷般滚滚而来。
谢陵靠着椅子,掩唇轻笑,眼神柔和,他师尊来了。
王府的防御阵被解开,迎客的侍卫纷纷避让,乌云径直到了大殿。
等乌云停下,众人才发现这哪里是云?分明就是一团浓郁的魔气。为首之人束发带冠,一席浅蓝色的锦衣,腰间坠玉,神情冷酷。他长着一张众人熟悉的脸,但让众人惊讶的是他的头上多了一只从未有过的魔角。
在他身后跟着十多个魔族,他们头生双角,身材高大威武,手上都捧着一个匣子。
“没想到在云棠夫人下落不明的情况下,天衍宗和皇朝还能不计前嫌地结亲,这种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大度真是让本尊佩服。”陆行渊冷眼看向高位上的谢道义和师无为,冷笑道:“只要没有将军,这盘棋就还能走,我这个不速之客是不是也能坐下喝杯喜酒?”
陆行渊,自爆身世后逃出天衍宗,回到魔族继承王位又长出魔角的陆行渊,带着魔族重新杀回来了。
这个消息在饶河沦陷后就不断地传向大陆每一个势力耳中,可是听见的如何比得上看见的震撼?
退出玄门舞台两百多年,销声匿迹的魔族,他们英武伟岸,头生双角,有着妖族和人族没有的野性狂野,他们不会被驯服,就这样站着一言不发也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大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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