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要从何启山的父亲何子昂说起。
年轻时何子昂依仗有几分家底家底,不似村里其他人耕地种田,整日以读书人自居。只每日将自己关在书房中,沉浸在诗赋书画的世界里。家中的妻儿对他而言,仿佛只是生活中的附属品,很少给予他们应有的关心和温暖。
一旦感觉厌倦了村中沉闷平淡的生活,他就会选择逃离,跑到外面游山玩水,一连几个月都不归家。
如果妻子稍有透露不满抱怨,就会遭受丈夫打骂怒斥。他自负地扬言,凭借自己的才华,起码能挣一个进士前程。而事实上是他屡次名落孙山,连个普通的秀才都够不到。
在一次乡试中,何耀文与沉薇的父亲沉之文一同前往。二人在途中遭遇了山匪的袭击。何耀文为了显示自己的英勇,试图在刀下救下友人,却伤势过重而不治身亡。这场意外不仅使何家失去了顶梁柱,更成为何家走向没落和消沉的前奏。
何启山原本并不愿意走父亲科举的老路。他深知科举之路的艰辛和残酷,也明白父亲为了功名所付出的代价。然而,在母亲的督促下,他还是踏上了科举之路。在一次归途中遭遇了暴雨,被迫耽搁了回家的时间。
何母为了挣钱给儿子买书墨,一般只将女儿暂时安置好,然后去给邻村人做些散活。然而,因为女儿突然在家发起高热,疗,当何母抱着女儿找到郎中时,女儿已经烧得不省人事,开始胡言乱语。
等何启山回到家,就看到已如同痴儿的妹妹。
他心如刀绞恨自己的父亲为了追逐功名,一天到晚自诩读书人满口之乎者也,满口大道理却对妻儿却丝毫不上心。
他恨自己也步了后尘,妄想成为所谓的人上人,让母亲如此劳累受挫,妹妹还因为自己变成这样。而他也并没有赢得一个好的前程,同他那父亲一般名落孙山。
于是他将家中所有的书籍纸张尽数焚烧,将这些象征着他失败和痛苦的东西统统毁掉。
何启山像是从一场遥远的梦中猛然惊醒,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低声道:“娘,以后不要再提她了,她自有比这里更好的去处。”
何母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和纠结。她轻轻地握住何启山的手柔声道:“启山,薇丫头她是好心。她说看看能不能除了药物治疾外,用这种法子给浅浅启蒙开智。还说我们家浅浅脑子并不傻,识字念书学得极快,分明就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娃。”
何启山听到这话,眼神微动,但很快恢复平静,淡淡道:&ot;娘,你相信她?连郎中都说妹妹只能一辈子痴傻下去,只能靠药物控制着,仅凭她一人,就能改变妹妹的病状?&ot;
&ot;娘不知道。&ot;何母摇摇头,&ot;娘跟她这段时日的相处,只觉得姑娘性子柔婉妥帖,对你和浅浅都十分关怀体贴,还一直想着法子让我们家过的更好。她说的那种法子,娘虽然听起来玄乎,但看的出来她是真心实意想帮浅浅的。你不要因为你的心结,将火撒到旁人身上。&ot;
说道后面,她的语气都带着隐隐的怒气。
何启山眼睛闪了闪,沉默了许久,才道:&ot;娘,你先休息吧。&ot;
母亲看着他,眼中满是担忧。她知道儿子的心意已决,便也没再多说他话。只默默地起身,抱起仍在抽泣呜咽的女儿,走出了屋子。
门帘轻轻落下上,留下了何启山独自一人在黑暗中沉思。
何启山坐在里屋的椅子上,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窗台上。
一只翠绿的竹筒静静地插着几支鲜艳的蔷薇,浅粉色的花瓣在微弱的月光下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窸窣声响,像是在对他低声呢喃。
竹筒是那日沉薇在后院同他讨的,而花则是她自己亲手摘来的,细细摆弄好插在里头养着。
她似乎是极喜欢蔷薇的,每隔几日就跑去后山那块摘新鲜的蔷薇。她摘花时的专注和认真,使得她的美丽更加动人心魄,就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
他害怕沉薇再遇到危险,常在沉薇后头悄摸跟着。但他不打扰,只是静静立在远处远远望着。
他站在竹筒旁,凝视着那些蔷薇,透过这些,仿佛还能听见她在耳边轻声细语低吟娇喘。
“咕噜……咕噜……”
此时,沉薇正捂着咕咕作响的肚子,满脸无奈。这个何启山,真是个狗男主!晚饭都没让她吃,就把她赶出了家门。她一直在为了改变他的人生这条轨迹而奔波,还被他睡了好几场,简直是狗到家了!
她抱着要回现实世界的打算,出门时身上并没有带任何银钱和食物。现在,她真的快要饿死了。
她环顾四周,希望能找到一些可以充饥的东西。片刻后她双眼一亮,目光落在了河塘里的莲蓬上。
周围浅滩的莲蓬早都被旁人扫荡了个遍,沉薇赤着脚在泥泞中找寻了许久,也就摘到了几个遗漏十分干瘪的。
这当然不能满足她的饥饿。
最后沉薇把目光锁定在了距离岸边较远的中心的位置。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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