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出那是丁溪和周英杰的声音。
心底咯噔一下。
完了,周英杰那混蛋不会又借机欺负他们家小猫了吧!
简彧扔下包,迈开步子跑过去,转过墙角,他震惊地定在原地。
只见这回,他们家“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猫正压着周英杰,单方面吊打,周英杰躺在泥地里,脸色青一块紫一块那叫一个精彩,喘口气都冒鼻血。
更吓人的是,周英杰双眼无神,好像失去了生活的希望。
而他们家小猫,听见他的脚步声,正好转过脸来,白净的脸蛋上沾着一道道灰和周英杰的鼻血。
丁溪抬起脸,看到他那一刻,冰冷的眼神中带上笑意,小表情还有些洋洋得意。
就好像在外面打了胜仗回家,但是灰头土脸的小花猫。
“我没事。”丁溪踉跄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只是告诉周英杰一些真相而已,免得他还蒙在鼓里。”
简彧哪还管得了什么周英杰。
他发现丁溪脸上也受了伤,虽然并不严重,但嘴角已经肿起来,还破了点皮。
“对了。”丁溪停住脚步,从身上脱下一直穿着的长袖衣裳,露出两条白净匀称的胳膊来,他将手上的衣裳扔在周英杰身上,就像脱下了曾经的枷锁。
“这个也还给你,我用不上了。”丁溪从高处俯视着周英杰,目光冷峻而无半点同情,“你曾经画在我胳膊上图案还是留着送给你哥吧。”
周英杰闭上眼,逃避着现实。
一开始雄赳赳气昂昂来找丁溪讨要说法的气势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
“走啦。”丁溪扯了个笑,坚定握住简彧递过来的温热手掌。
就在今天。
就在这一刻。
他所有受过的苦难终于偿还干净,哪怕得知真相的周英杰再痛苦,哪怕周英朗以后的生活再不幸,那也只是他们自己的报应。
丁溪还停留在报仇的爽感中迟迟缓不过神,这却急坏了身边的大狗,简彧忧虑心疼地盯着他嘴角那一处被周英杰打伤的破口,扶着他在宿舍后面的长椅坐下休息。
“疼不疼啊,用不用去医务室?”简彧蹲在他面前,抬起袖子小心给他擦着脸上的灰和泥。
“嘻嘻。”丁溪笑了起来,“别担心,都是小伤,周英杰就打了我那一下。”
“嘻嘻什么嘻嘻。”简彧似乎是在怪他,牵着他的手,委委屈屈道:“你吓死我了,这种事怎么不第一时间找我呢,你要是打不过周英杰怎么办,要是受更重的伤了怎么办?”
丁溪没说话,眉眼弯起,坐在长椅上看着自己男朋友又生气又担心地替他擦拭伤口。
月色晴朗,心情比晴空还要开阔。
“或哥。”丁溪晃了晃腿,“我好像终于替这三年的我自己报了仇,报得很爽,而且,我好像突然就放下了很多事。”
“比如。”他指了指自己的右臂,t恤袖子下面一点的皮肤,垂着眼,说道:“就在这里,周英杰当时用笔画了个侮辱性的标志,讽刺我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那墨渍好像画在我心里,怎么也擦不掉。”
简彧单膝跪在他面前,抬起脸望着他,浅浅的瞳色深处映着月色淡淡,因为情绪激动,他眼下那片皮肤泛着淡粉,眉骨和密睫投下片朦胧的阴影,瞧不清神色。
“在哪儿?”简彧声音沙哑。
“这里。”丁溪侧过胳膊,更具体地指了指,“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穿着夏季校服t恤,周英杰专门挑了个袖子盖不住的地方画,那是个油墨,根本洗——”
他的话戛然而止。
简彧轻轻拉过他的胳膊,侧过脸,闭上眼睛,虔诚而珍重地在那片肌肤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亲亲
谈恋爱以后日子飞快, 甚至连折磨的期末考试周都在弹指之间过去,简彧每天就干三件事,考前突击复习, 参加考试,考试后和自家对象撒娇要抱抱。
折磨大一新生的考试周终于落幕,台东大学迎来第一个寒假,但是在此之前, 还有为期两个星期的寒假小学期培训, 学校安排了一些类似茶艺陶艺等陶冶情操的课程, 不涉及专业课, 学生们也乐得轻松,准时准点出现在课堂上, 屁股一坐就开始玩, 和授课老师主打一个各干各的,互相尊重。
603、604这几个关系好的选了同样的陶瓷文化鉴赏课程, 在简彧的撺掇下, 外院的简瑶也选了这门课, 于是每天,七个人浩浩荡荡占一排座位去上课。
不管坐在教师哪个位置,简彧都要贴着自家男朋友, 溪溪上课时很乖, 不玩手机, 要不带本课外书来看,要不然就听老师讲课;反之,简彧坐下就开始呼呼大睡, 或者打开颤音批阅奏折,倒也很忙。
又是一节课。
简彧贴着丁溪坐, 两个人在外面不敢太明目张胆,只敢在桌子下腿贴着腿,或者脚尖勾在一起。
阮俊豪转过脸来,小声说:“或哥,玩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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