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切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哭着喊着要回来,吓死妈了。”
丁溪从小到大受过不少委屈,以前怕妈妈担心从来都自己受着。
但这次,他受的委屈跟以前不一样,是一种称之为“情”的委屈。
他自己消解不了,只好寻求妈妈的帮助。
他把简彧找到女朋友这事儿艰难地说了。
赵梅军听完后,伸手抚着他的后背,慈爱道:“溪溪,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没有表白过,简同学也不知道你对他的喜欢,所以找了对象,人家没做错什么,反而是你胡乱发一通脾气,对不对。”
“我知道。”丁溪小脸皱巴巴的,小声道:“我知道我错了,但我就是不想理他。”
“溪溪,暗恋就是这样的。”赵梅军笑了笑,“你喜欢的人啊,就像是橱窗里漂亮的商品,你特别喜欢,每天都去商店外面看,日日夜夜的惦记着,干什么事都会想起他,可是,只要你一天不花钱把他买回家,他就永远都不属于你,直到有一天,被另一个有钱的客人带走了,你就再也见不到了。”
“嗯。”丁溪垂着头。
“还愿意跟他做朋友吗?”赵梅军问。
“愿意。”丁溪回答。
“那就换个心态,当朋友相处吧。”赵梅军捏了捏儿子的脸蛋,“我儿子这么漂亮,将来肯定能找到个真心对你好的人,慢慢等,会来的。”
“好。”丁溪抿了抿唇。
话是这么说,丁溪总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心思去重新开始一段恋爱。
人生第一次的心动给他的伤害太大了。
而且,这茫茫人海,哪里还有比简彧更好的人选?
母子俩说话间,丁建国从外面回来,一推门,就看见丁溪放在玄关的行李箱。
“谁让你回来的?”丁建国眉头一拧,大嗓门从玄关吼到客厅。
丁溪抖了一下,又是场硬仗。
他已经做好了自己跟丁建国吵得天翻地覆的准备,正要起身,身边赵梅军第一次按住他,挡在儿子前面,不卑不亢说:“我让的,怎么了?”
丁建国看着老婆这壮士断腕的表情,话到嘴边,竟然没说下去。
过了好一会,他喘了口粗气,说道:“母子俩都长本事了,在家反了天了要。”
“丁建国。”赵梅军手拍在茶几上,“我给你洗衣服做饭三十多年,任劳任怨,人老了就想我儿子,怎么了,你不想儿子我想,你不想见他我想见,这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不心疼我不心疼,你凭什么不让孩子回来。”
“”
丁建国本来摆开了架子要吵一顿,现在却搞不清楚这状况。
他这一向低眉顺目的老婆今天是怎么了,还跟他叫上板了?
“我——”
丁建国刚说了一个字。
赵梅军又一拍茶几,“丁建国,这个元旦溪溪在家过,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不许你找他不痛快,你要是敢跟他吵一个字,我就一菜刀抹脖子,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
丁建国一身的火气,硬是憋在心口撒也撒不出去,以前赵梅军对他百依百顺的时候,他在家跟个土皇帝似的无法无天,耳边从来没反对的声音,这回突然叫人这么一怼,反而不知道自己这权威架子该从哪里找回来。
憋半天。
他气哼哼上楼,关门前,骂道:“好好,一个老疯子带个小疯子,全造反,你们造反有理!”
丁建国离开后,客厅的氛围再次恢复祥和安宁。
赵梅军气哼哼地坐回原处,像个凯旋归来的将军。
丁溪抿着唇,竖起大拇指,夸赞道:“真厉害,妈。”
“为了你,妈必须得勇敢点。”赵梅军拍了拍他,“好好住着,这回咱们娘俩一起过个舒舒服服的元旦,绝对不在家受那鸡飞狗跳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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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彧在飞机回台东的时候差点热死,上飞机的时候安州大雪苍茫,老北风吹得脑瓜子生疼,结果下飞机回到台东,又是一派鸟语花香的生机。
前几天落下的小雪早就停了,就像没来过一样。
去作者大会之前,他心情低落像条死狗。
回来的时候已经好多了,尤其是知道溪溪就是溪边有草以后,他时不时还能跟丁溪联系上,情绪也就没那么内耗。
晚饭前,他掏出手机,看了眼微信。
他跟“溪上青青草”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三天前,看着怪难过。
不过,他退出微信,打开企鹅号。
这里才叫一个生机勃勃。
【编辑二狗】:吃饭没宝贝?
【溪边有草】:刚吃好,怎么啦?
简彧舔着嘴唇,回复。
【编辑二狗】:要按时吃饭哦,啵啵,爱你
有马甲真是好。
你看,平时说不出口的话可以随时随地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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