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仰着头。
水珠从鼻尖滑下,划过锁骨,缓缓地隐没在人鱼线。
贺沉的腰没有过多的脂肪,看起来健康又性感。
许是水温偏高,贺沉的脸被蒸汽晕染得泛着红。
浴室里的光线很好,闻砚深甚至能看到贺沉锁骨窝里细小的痣,以及……
贺沉腰间的指痕。
闻砚深“嚯”地站起身,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呼吸凌乱。
他不该偷看贺沉的。
看到的第一眼,他就想把人摁在浴缸里。
等贺沉洗完澡出来,已经是十五分钟以后的事情了。
他拉开浴室门,伸手去拿干净的衣服换。
可是,干净的衣服没拿到。
贺沉看着握在手里的一套……毛茸茸的、纯黑色的、布料极少的、可爱又妖冶的狐狸套装,彻底炸毛了。
是真的炸毛。
站在酒柜前品酒的闻砚深,甚至能看到贺沉的眉毛一跳一跳,快要立起来了。
和他一样。
“闻砚深!!!!!”浴室里传来贺沉愤怒又羞耻的咆哮。
贺沉看着套装的九条纯黑色尾巴,咬牙切齿。
家里的阿姨未经闻砚深允许,是不会进入闻砚深的书房和卧室打扫的。
而且,他洗澡时有反锁卧室的门。
敢堂而皇之地闯进来,还把他的衣服换成了……除了闻砚深,贺沉根本不作他想。
“衣服穿上,自己出来。”闻砚深喉结滚了滚,嗓音如古筝七弦轻波的宫调,让人沉醉。
仿佛那声音撞入耳廓时,便见天色瞬黯。
“你妄想!”
“我死都不穿!!”
贺沉的脸潮红着,闻言,表情不自然得厉害。
毛茸茸的眼罩,勾翘直立着的耳朵,裸露在外的大半块后背,蓬松如云的尾巴。
贺沉把浴室门反锁住。
那套衣服,像是什么烫手的东西,被贺沉随手扔到了最远处的角落里。
他眸子里略慌乱地看向门外的闻砚深。
慢半拍地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这玻璃……你、你能看见浴室里面的……”浴室里,传来贺沉有些懵的声音。
贺沉是被搞突然袭击的闻砚深吓到了。
但是,他脑子转得不慢。
虽未得到闻砚深的回应,但看到这突变透明的磨砂玻璃,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再看看闻砚深一副守株待兔的耐心猎人模样。
真像个老狐狸……
一想到狐狸这两个字,贺沉飞快地瞥了眼角落里的黑色九尾狐套装,脸更红了。
他洗澡时,身上自然是什么都没穿的。
这样被闻砚深盯着……
贺沉看了一眼浴室里现在仅有的“衣服”,咬了咬牙,只能选择穿上。
穿上总比光着好……
贺沉走过去,弯下腰,一只手捂着眼,一只手用两根手指头捏起那一团,飞快地穿在了身上。
门内,他穿得手忙脚乱。
门外,闻砚深轻晃着高脚杯,气定神闲。
与贺沉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闻砚深还施施然地朝贺沉举杯,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极尽优雅。
一开始,闻砚深就是吃醋了,想欺负下家里的小男朋友。
可他这会儿倒是觉得,当个坏男人的感觉,还不错。
看着贺沉手足无措的模样,还挺……有趣。
浴室里。
“闻砚深,你不是说要给我上课吗?你这样……怎么上课?”贺沉试图用闻砚深制定的规则打败闻砚深。
作为商人,闻砚深把契约精神四个字刻进了骨子里。
哪怕是欺负他,也不会去违背契约精神。
“表演课授课合约第三条,学生必须按照老师的要求着装,不得拒绝。”闻砚深语气沉沉地开口。
着装?贺沉更气了,“可这着装与授课内容无关……”
“这节课,我教你如何演好一只刚化成人形,还保留着兽类生活习惯的……九尾小狐狸。”
贺沉:“都化成人形了,为什么还要让我装扮成……”
闻砚深打断他的话,语气轻描淡写,但丝毫不给人留争辩的余地,“授课合约第二条,学生必须尊重老师的授课方式,不得反对。”
贺沉:“我请假,我身体不舒服,下次再……”
还想有下次?
等他穿回自己的衣服,他马上就跑。
他行李都收拾好了。
岂料,闻砚深唇角微微上勾,而后缓缓地说:“第一条,每周六周日一节表演课,不得缺席。”
贺沉快哭了
看似漏洞百出的表演课授课契约。
实则,完美堵死了贺沉的所有生路。
贺沉心一横,从洗手池台上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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