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到后面,到连苏禾也一块恨上了。
说白了,没有苏禾,根本不会有这么一出。
他们听了苏禾的话,兴冲冲放下地里的活过来了,结果就是叫他们挨饿受冻来的?
秦晴住小洋楼去了,她倒是说呀,屁都不放一个,还不是因为没把他们看在眼里?!
这一回,不给苏禾一个教训,她就不姓张!
张翠翠是村子里有名的泼辣户。
真闹起来揪头发、撒泼打滚都是轻的,骑到别人身上、压着人打的事,她也不是没干过。
靠着这一手狠辣劲儿,张翠翠打遍全村无敌手。
想到最近两天的遭遇,张翠翠已经跃跃欲试了!
其实就是张翠翠不说,秦大志这回也没想拦她。
他们家是没钱,是农村人,农村人怎么了?本来在家里干活干的好好的,苏禾非要挑起婆娘的念头,地里的活都没干就出来了,还一口一句“他没用”。
以前在村里的时候,怎么不说他没用?
老实人还有三分脾气呢,有些火,不敢冲着婆娘发,只能冲着苏禾去了!
两口子憋着火,一路问了好些人,终于找到了秦覆家的小洋楼。
崭崭新的三层小洋楼,外面有花有树有秋千,好像电影里外国人住的地方。
张翠翠眼睛黏在房子上头,撕都撕不下来,“妈耶!这、这地方这么大呢!比村长家的楼房好看多了!”
她拽拽秦大志:“当家的,你说你堂弟到底在外头挣了多少钱?”
秦大志也一个劲的盯着看呢,闻言摇摇头。
他也不清楚,只知道秦覆是个“万元户”,可他也知道普通的“万元户”住不上这么好的房子。
他儿子连书都快没得念了,秦覆却住在这样一栋豪华房子里。
秦大志眼神微暗,久久没吭声。
同是一个炕上面睡的,张翠翠光是看秦大志的样儿,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现在不后悔跟我来这趟了吧?既然我们是苏禾请来的,就得安安心心呆在城里。也不用找别的地方住了,我看小洋楼就很好,秦晴住的筒子楼跟这比起来屁都不是!”
秦大志木讷的脸上,一双眼睛因为妻子的话微微放光。
苏禾是不用工作的,她每天的任务是睡到自然醒,然后等着佣人把饭菜给她端上来。
最近因为打电话把秦大志夫妻从乡下弄了过来,每天又多了一件事——问问秦大志那边的情况。
她吃着精致的午饭,想起秦大志夫妻来,又叫佣人帮着拨通电话。
苏禾一般不露面,只派人盯着筒子楼那边。
电话“嘟嘟”两声还没通,帮着打理花圃的园丁忽然大喊起来:“你们不能进去! 不能进去!!哎呦,还有没有王法了”
佣人吓一跳,电话“吧嗒”一声挂了。
苏禾手抖了一下,一筷子菜差点戳鼻孔里去。
她脸上盈满怒气,使劲拍桌子:“老李,你要死了是不是?叫你来种花的,不是叫你来号丧的!”
门外老李没回应,只传来一阵“哎呦”“哎呦”的呼痛声。
苏禾正要叫人出去看,秦大志夫妻已经大喇喇走进来了。
大门打开,从她的角度能看见倒在地上扶着腰的老李。
苏禾脸色一变,尖叫:“你们是谁!来我家里干什么?!老李!春霞!春霞!快把这两个人弄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乡巴佬,恶心死了!”
秦大志、张翠翠本来就不是什么体面人。
收到消息,穿着地里干农活的衣裳就来了。
如今可是三天多没怎么合眼,别说洗澡了,连口热乎饭都没吃,刚才没被赶下公交车,已经是司机师傅高抬贵手的缘故。
这么两个脏兮兮的人,忽然出现在苏禾精致的房子里,也不怪她第一反应就是尖叫。
张翠翠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差了,她走到苏禾边上坐下,“弟妹,是我啊,堂嫂,你不认得了?不是你叫我来的吗?喏,那个是大志,我男人。”
五大三粗的男人走过来,苏禾捏着鼻子使劲往后躲,被凳子腿绊了一下摔在了地上。
她一个没忍住,哭出了声,“打电话,给秦覆打电话!叫他马上回来!”
张翠翠耸耸肩,叫自家男人坐好。
也不介意苏禾用过的筷子,吃了一半的饭碗,她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弟妹,你家菜真香!那边那个谁,傻站着干嘛呢,给我男人上一碗饭!”
苏禾气不过,白眼一翻撅了过去。
夏桃来的时候,天色刚暗,秦晴已经吃过饭在看书了。
住在酒店的两天,秦晴其实不常和林芝碰面,林芝也好像在躲着她似的,但凡正常用饭时间去餐厅,一定不会碰见林芝。
夏桃用秦晴给的门卡开的门。
“嘀嗒”一声,秦晴一点反应也没,视线更是没从书本上挪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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