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将目光投向其他人。
当他们躲避后,云棉抱住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看热闹的小鬼,歪头轻声问他们:“你们也要打架吗?”
众人:“……”
小孩子们齐齐摇头后退,用畏惧的目光悄悄打量她,特别是她嘴巴上沾的血。
明知道众人看不到自己,小鬼还是凶狠地朝他们呲牙,又转身努力抬手帮云棉擦嘴巴上的血。
余安安也抹着眼泪跑过来,张开手鼓起勇气挡在云棉身前。
没人和自己打架了。
云棉只能看向唯一那个,然后在他愤怒惊惧的目光中朝他靠近。
当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云棉仰起白净的小脸,抿出一个小小的笑,认真说:“以后,你的鸡腿都要给我,不然我就打你。”
同样的话,不同的人说。
王赫捂着有深深牙印和血迹的手腕,闻言不甘心地点头:“我知道了……”
这是孩子间默认的规则,他即使不情愿,也会遵守。
确定真的没人愿意和自己打架了,云棉才抱着冷冰冰的小鬼和余安安一起往外走。
“棉棉,你好厉害呀!我都不敢和他们打架,但是你刚才一下子就把王赫咬出血了!以后你肯定能有好多好多鸡腿吃了!”余安安眼眶还红红的,但她看向云棉的目光亮晶晶的像装满了星星,语气也崇拜的不得了。
云棉把水喝进嘴巴里,咕嘟咕嘟漱口,把口中残留的血腥味都漱干净后吐掉水,然后才低头从自己兜兜里掏出两颗白天得的糖果。
是江夏姐姐给她的,有五六颗呢,而且是小朋友最最喜欢的奶糖。
云棉看了眼余安安像小兔子一样红彤彤的眼眶,把一颗糖递给她。
剩下那颗原本是想要给小鬼的,可它没有实体,还接不住糖,云棉便只能揉揉它爪爪,帮它把糖果装在自己另外一个空荡的兜兜里。
“给你存着。”她轻声对小鬼说:“以后买纸钱,烧给你。”
她今天给妈妈烧纸钱的时候,听系统叔叔说了很多这方面的东西,所以莫名觉得用纸钱把糖果包起来后,也能让小鬼吃到甜甜的糖。
小鬼不知道有没有听懂,血红的眼珠子一直落在云棉装糖的兜兜上,等云棉要睡觉了,才从她身上挣扎下来,迈着小短腿飞快的往外跑。
福利院的条件不好,院长既要请护工照顾孩子,又要供给这么多小孩的生活,所以院里很多设施其实都是外界慈善人士捐赠的。
和云棉睡在同一个屋子里的有八个女孩,睡得床铺是宿舍那种上下床,云棉来了福利院就一直生病,所以被安排睡在下面。
上完课吃过晚饭后,现在时间也才晚上八点左右。
福利院里却早早就熄了灯,隐约间只能听到盛夏的虫鸣声。
云棉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窗外的月亮落在自己这床阴冷单薄的被子上。
夏天其实并不冷,但睡在这间宿舍里,云棉总有种冷风在往骨头缝里钻的错觉。
小朋友形容不出来那种森冷的感觉,只是大病未愈,又抱了一天小鬼,还咬了人家一口阴气,她这回躺在床上,在月光下面看着反而比鬼还要不像个活人。
系统有点担心自己的宿主,悄悄翻看了一下这个世界的剧情后,只能寄希望于棉棉的妈妈赶紧找过来。
虽然那时候她已经是一只鬼了,但妈妈就像是拴在云棉手腕上的一根绳子,只要绳子在,云棉就能行事克制,会有牵挂,而不是茫茫然在这片天地中不知该如何生存。
距离云锦黎的头七还有两天。
她死在那个深夜,也将在七天后的深夜凝聚怨气和执念化为恶鬼,循着自己在人世唯一的牵挂找到云棉。
然而两天后还是一个更为关键的日子:七月十五,鬼门开。
也是那天,作为主角的余安安会因为极阴体质被众鬼盯上,这家如今还艰难支撑的福利院,从那之后,余安安的人生再没有平安可言,而这家福利院也会很快衰败,死的死,疯的疯,很快就成为一座鬼宅。
系统很想提醒宿主尽早防备,最好是在那天骗余安安去寺庙道观之类的躲躲,可又受限于新的规则,不能透露剧情的一分一毫,只能眼睁睁看着宿主一无所知的在这个世界自己摸索着存活。
云棉不知道系统叔叔在想什么,她自己的思维转动得很慢很慢,眼睛看到东西的反应却又特别快,这让她陷入一种奇怪的感官范围,思维远远跟不上眼睛,行动和说话就会变得有点迟滞。
简单点说,就是看着脑子不太好使,像个小呆子。
或许几天前她这具身体是正常的,可经历了那么大的人生转变,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也可能是那晚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所以云棉就下意识将自己封闭了起来。
这种情况,就算是云棉的灵魂重新进入,也一时间很难改变。
就像是给箱子上了把锁,即使箱子里的东西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换掉了,可只要不打开那把锁,谁也不知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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