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做,我又怎么回夏家人呢?”
“正好哥哥在外面做生意,母亲推说他如今才是家主,他不在,你不敢替他拿主意。等史太君问好了,要是没什么事儿,那自然是皆大欢喜。要是有什么事儿,也能用哥哥的名义去推脱。横竖他做事不管不顾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也不在乎多出这一条来。到时候母亲去给夏太太赔礼道歉,在她面前哭一哭,也就罢了。”
薛姨妈喜道:“就按你说得办。”
她求到了贾母处,贾母虽应承了下来,却对凤姐道:“你这姨妈,给可我找了个烫手山芋。”
凤姐问道:“我倒是驽钝了,还请老祖宗指教。”
贾母叹道:“不管云家和夏家当初到底怎么说的,林家女因为夏家姑娘同云家的小公子和离了回家去这事儿是真的。可最后云家翻脸不认人,能有几个原因?要么是云小将军逢场作戏,夏姑娘当了真,那这么个姑娘,配你表兄弟,怕是他同你姨妈也要膈应。要么呢,是这夏家得罪了南安郡王府,不管是哪个原因,我去问
了,不都是撞枪口上了?”
凤姐咋舌道:“老祖宗说得是,那老祖宗怎么就答应下姨妈来呢?”
“都是亲里亲戚的,你姨妈在咱们家住了这么久,这是头一次开口求人,我还能拒绝她”贾母道,“正巧上回南安太妃夸了咱们家的酒好喝,少不得请她再喝一席,到时候舍着我这张老脸,替你姨妈问一问。”
凤姐笑道:“南安太妃可不止夸了酒好喝哩!”
这就是贾母的心事了。南安太妃到她家来,见了几个姑娘,独独地把探春夸了一次,她也是经了一辈子事的老人家了,会看不出太妃的意思心里自然十分乐意,如今听说夏家另寻亲事,更是喜欢。只是有些怕黛玉多心,但是心一横:是三丫头一辈子的事,由不得她多想了。因此只想找着个机会,再去探探南安太妃的口风,也问问夏金桂和云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做打算。
凤姐卖乖,把贾母说的这番话去学给了薛姨妈听,薛姨妈自是感激不尽,只等着贾母去打听的结果了。
贾母担心若是和南安王府结亲, 黛玉知道了要不高兴,倒也是不无道理, 不过也不全是贾母猜的那样少年意气、替自己姐姐不平。而是在黛玉心里,南安王府是个顶磨人、顶不讲道理的地方, 馥环已经证明了夫妻恩爱、贵妃赐婚都没法在那家过下去, 难道其他人能比馥环开始的条件更稳当?也不怕自己好好的女儿到了那里也被磨得生气全无。不过黛玉本来也想不通贾母为什么会舍得把元春送进宫去做女官, 后来封了贵妃也算出人头地了, 但前面十年的凄苦也是无人可说,若是最后没有那个机会,做一辈子女官, 就一辈子见不到家人了?她永远想不明白那些事,索性便也不去想了。
而那厢, 贾母问了声南安太妃, 倒是不用担心夏金桂了,却也知道探春的希望不大。原来南安太妃道:“夏家在背后竟是这么说我家的么?反倒成了我家说话不算数了不成?老姐姐, 你也是知道的, 最开始那姑娘凑上来的时候,林氏可还在我家呢, 那毕竟是文慧皇贵妃的亲侄女,还是我媳妇的妹妹说的媒,就算她生不出孩子, 难道我们还能为了个商人家的女孩儿休了她?我不知道他们家怎么想的,一开始说的就不是正室啊。她们不想做小,我们也不逼着她, 她自去婚配罢,怎么就成了我们家的错了?难道谁应承过她什么?咱们这么多年的老姐妹,我也不瞒你,现在林氏回去了,大家都憋着一股气呢,我家渡哥儿下一个也不是续弦,还当元妻娶呢,怎么也要找个不输林氏的,否则,家里的脸面往哪儿搁?”
探春比馥环如何?说真的,贾母还真不知道,如果三丫头是王夫人肚子里出来的,那论身份,和馥环比也不差,可偏偏她是赵姨娘生的,南安太妃说起别人家的事时一口一个“嫡的庶的重要么”,可对待自己两个孙子的态度都不同,就不是那种不在意嫡庶的人。况且林馥环的兄弟们争气,宝玉虽好,毕竟还没去考取功名,和人家一个内大臣,一个侍读学士比起来,就谈不上什么了。这么一比起来,南安太妃这话难免听起来像是在劝她不必多想。贾母虽失望,但到底探春还小,况且孙女儿们的婚事她本意也是让她们老子自己做主,能像元春一样为家里添光自然是好的,不能,那也不必强求。只去说给薛姨妈:“南安太妃的意思,最早就是想纳夏姑娘的,夏家当成了‘娶’,如今谈不拢罢了。”
薛姨妈也猜是这样,叹道:“也是,南安郡王府那是什么样的人家,夏家说起来,人脉、底气都差些,确实够不上郡王府的。要她做小,又怕是不服气。”
贾母心底不觉得那夏金桂是个好媳妇的人选,不过说到底,薛蟠也不过是王夫人的外甥罢了,横竖他还有妈妈、舅舅在,她连他家亲戚长辈都不算,也犯不着在这事儿上插嘴多话。万一人家以后有什么不好,埋怨到她头上来,得不偿失。因此只道:“横竖我是舍了这张老脸打听好了,不过太妃到底也是诗礼簪缨世族人家出来的,多余的对那夏姑娘的评价也没说几句,恐怕还得姨妈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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